第44部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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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理论的实验,其缺陷在于它实际上变成让参与者进行一个大型的多步博弈。我们不可能像在零和博弈那样,把整个事情看做独立的博弈的一个结果。”这可能是第一次有人提到重复进行的博弈可能存在心照不宣的勾结,而这种可能性很快成为经济学和政治学应用领域的一个重要内容。
我一直将自己限制在讨论纳什的经济学工作的范畴,因为我缺乏讨论他的数学贡献——黎曼流型的嵌入问题(embedding of
Riemanian
manifolds)以及抛物型和椭圆型偏微分方程的解法——的专业知识,而这些贡献在许多数学家看来甚至比为他赢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工作更加重要,也曾使他成为菲尔兹奖章的一个有力争夺者。
纳什在数量那么少的论文里做出了那么大的成就,我们不由地设想,假如他的学术生涯在1960年之后可以正常延续,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会不会按照同样的速度完成同样令人瞠目结舌的论文?只可惜,我们是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天神宠爱者英年早逝。*这是曾发生在弗兰克·
拉姆齐身上的事情。而对于约翰·纳什,天神一定也是爱极了他的头脑,以至于要将他的头脑从我们这里夺走几乎30年之久。但是,天神也并非冷酷无情;他们一定听到了约翰的许多富有献身精神的忠实朋友以及数目更加庞大的崇拜者的祈祷,最后还是决定将他的头脑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们。现在,他正积极致力于他在几乎半个世纪以前丢下的“纳什计划”的后续研究,同时尝试建立一个解决多人讨价还价问题的方法,以取代通过一个非合作过程选举指定谈判代理人的方式达成的合作协同编队。我们热切期待看到这些研究的成果。
*此句原文是希腊语。——译者注
译后记
《策略思维》是一部关于博弈论应用的普及性著作,用更加简单的话说,它要告诉读者,生活本身就是一场一环扣一环的漫长博弈,我们时时刻刻需要做出这样或那样的决策,所以,建议大家都来学一点博弈论的基本知识。
而我之所以选择翻译这部著作,可以说是一个策略博弈的结果:我的父亲王则柯作为这个翻译项目的主持者,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让我非常“偶然”地看到本书第1章的《花生》漫画,我当即就被迷住了。
现在,我用“倒后推理”的方法,估计他的策略过程是这样的。他知道我最爱史努比,所以恰好翻到那一页,我看完漫画,很自然地看了相关的那一节,同样很自然地看完第一章,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哦,也许这就是比较适合我翻译的书吧,因为文章里面引用了许多欧美文化的细节,而我最喜欢的读物恰好来自这个地区。”他原本正在埋头写文章,似乎没有留意我在他身边做什么,这时却接口说:“那就你来翻译吧。”我愣了一下,再看一眼史努比,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接下这个工作的起源。当然,第1章的翻译尚未结束,我就知道,这部著作没有我原来设想的那么简单。可惜,这时候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世事奇妙,几乎总有一个“但是”的转折跟在后面——我有了另外一个收获。
2001年9月,我应邀访问美国。行前给第一作者阿维纳什·迪克西特教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简单介绍自己是《策略思维》中文版的译者,即将访问美国,希望届时可以前往普林斯顿大学拜访他,不知是不是方便。
回信马上就到了,并且很快确定为9月15日,星期六。按照原定计划,那时我应该离开华盛顿,前往纽约,而普林斯顿就在这两大城市之间。
然而,9·11那个黑色星期二改变了一切。可以说,我在华盛顿经历了我这一生当中最最沉重的打击,不过,那是后话,发生在9月16日,与本文无关。9月15日,星期六,清晨时分,当我独自一人冒着混乱局势之下未必可以及时赶回代表团驻地的风险握住往返车票,踏上开往特伦顿的列车时,我的心里只有憧憬。我满怀激动之情,期待第一次进入早已从翻译《美丽心灵——纳什传》的过程当中熟悉了的“宇宙的中心”——普林斯顿大学。
前来车站迎接的是著名华裔经济学家邹至庄教授的夫人邹陈国端女士,英文名是Paula,我学着他们一个学生的样子,称呼她Paula阿姨。她是普林斯顿大学国际中心主任,当天下午还要主持一个关于9·11事件的学生论坛,但她在此前的电话里完全没有提起,只是非常热情地表示欢迎,并且提出要到车站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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