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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打擾她，翻翻文件、喝喝水，有些驚訝自己變成了那個閒人。

七點的時&nj;候，她的ppt收尾了，梁遇臣最&nj;後一瓶點滴也快結束。

護士過來抽針，舒雲站起身讓了讓位置。

她習慣性問：&ldo;醫生，請問我們明天還要&nj;來嗎？還有什麼需要&nj;注意的？&rdo;

&ldo;明天不用來了。飲食清淡注意保暖就可以了。&rdo;

&ldo;好嘞，謝謝醫生。&rdo;她禮貌一笑。

等護士抽完針走遠，舒雲才&nj;轉身關&nj;電腦。

收完東西抬頭，卻對上樑遇臣深黑的目光。

&ldo;嗯？&rdo;她眨眨眼，歪歪頭回望他，不知他在看什麼。

梁遇臣不動聲色挪開視線：&ldo;沒事。走吧。&rdo;

他站起身，紙杯里還有沒喝完的水，已經涼了，但他並不在意，拾起來一飲而盡，仿佛要&nj;用這涼度平息什麼似的，手背上的醫用棉貼也撕下來扔進垃圾簍。

&ldo;您不再貼一會兒？&rdo;舒雲問。

&ldo;不用。&rdo;他說&nj;。

梁遇臣拿起簽完字的文件，舒雲不好意思讓他拿，便說&nj;：&ldo;我幫您裝著吧？&rdo;

&ldo;你拿你自己的。&rdo;

&ldo;噢，好吧。&rdo;她話語裡似乎還有點遺憾。

梁遇臣掃她一眼，她這樣瘦，肩上的背包卻裝著電腦、記事本，以及一切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其實很&nj;想替她拎過來，就像上次一樣。

可手幾&nj;次要&nj;從兜里抽出來，又無&nj;聲頓住。

兩人走出醫院，冬日晚風灌進懷裡，迎頭就能&nj;看見跨年之&nj;夜雲層里的寒星。

梁遇臣身高腿長，先兩步下了台階，他從大&nj;衣兜里掏出車鑰匙拋了拋：&ldo;跟我走？&rdo;

&ldo;去哪？&rdo;舒雲慢半拍地抬頭。

&ldo;你不餓？&rdo;他回頭。

舒雲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胃： &ldo;好像有點兒。&rdo;

他牽牽嘴角，像是對她笑了一下，&ldo;那剛好，一塊兒吃飯？&rdo;

&ldo;……&rdo;

她現在從他嘴裡聽見&ldo;吃飯&rdo;兩個字都有點ptsd。

舒雲回想起那晚自己狼狽的處境，警惕地站住腳，一副很&nj;不信任的模樣看著他。

梁遇臣手抄進兜里往前走，發&nj;覺她沒動了，便也跟著停下。

清透的寒風裡，男人站在微涼的路燈下，半扭著頭看她，夜色幽深如墨，霓虹卻星星點點，為他眉眼染上一抹溫和的色彩。

&ldo;放心&nj;。&rdo;他莞爾，&ldo;這次不會再扔下你了。&rdo;

第18章 積雨雲

[大橋上散落的煙花是他眼底的餘溫, 亦是我心裡的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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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梁遇臣帶她去的地方在玄武湖邊上，不遠就是雞鳴寺。

他找位置停了車，兩&nj;人步行過去。

他看&nj;起來一點也不像剛剛打完針的病人, 走路姿態挺拔、腳下生風, 兩&nj;手抄在大衣兜里，走在現&nj;代汽車與明城牆之間，在夜幕與燈光的侵襲下顯得人深沉而幽長。

舒雲第一次來這邊, 覺得哪哪都好看&nj;, 不知不覺總會落在他身&nj;後。

梁遇臣也不催促, 只在拐彎的時候回頭看&nj;她一眼，等她跟上，兩&nj;人再度並肩。

他回頭望望車流, 提醒說：&ldo;看&nj;著點車，別&nj;仰著頭不看&nj;地兒。&rdo;

&ldo;知道啦。&rdo;舒雲拍幾張夜景也收了手機，晚風把&nj;她手指都要吹掉了。

她裹著圍巾跟上他的腳步, 最後兩&nj;人進了家隱蔽而私密的酒吧。而且還需要過一層安檢。

舒雲看&nj;見酒吧的logo牆, 即便做了南城基調的融合, 更加復古風, 但她還是記得, 這是上次姚少池請客的那個酒吧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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