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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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说,咋办?”众人问。
黄须公说:“这也不难。在根茂衙门的案桌上放一个瓦罐,四门天窗紧闭,让衙门里的兵日夜把守。以三天为限,谁要能把瓦罐拿出来就算谁赢。”
道长说:“就依你。谁先来?”
黄须公说:“我是主,你是客。主不僭客。自然是道长先来。”
道长说:“好,就我先来。”
大家听了都很兴奋,虽说没有现场表演这样剌激,却也感到新鲜别致。 ——后来回头一想,觉得这法子含蓄,更好,要是真看见人穿过墙去,那是多么怕人呀!众人都说,这黄须公看上去疯疯颠颠,像是疯了,原来一点都不疯呀。
众人又开始拥到根茂的衙门里。一个衙役在后院拿出一个装盐豆的泥瓦瓶,马上有人说,太小了。他们又抱了盛开水的瓦灌。众人都说,这个好。大家乱轰轰的把瓦灌放在了帅案上。根茂说,今天就不算了,从明天起三天为限。大家回头找道长,发现道长早已不在了。找黄须公,发现黄须公已经到了巷子东头,他也走了。
有人说,那道长根本就没有跟着进来,而是踱着方步回房睡觉了。于是有人跑去隔着窗口叫∶“道长!瓦灌已经准备好了,你出来看一看。”道长在房里应∶“不用了。你们就摆吧。叫他们好生看好,不要叫瓦灌从眼前飞走了。”
大家又回到衙门里,帮财对根茂说:“找一枝笔来,我要在上头写几个字,叫人换不了。”
根茂急忙叫发运将前时登记全村人口地亩时的那枝秃笔寻来,磨了墨。帮财在上面写了“只此一瓶”四个字。回头交代那几个衙役∶“这几天你们好生给我看好,不许偷懒。”又对根茂说:“最好把他们分成三班。让他们三班倒。尤其夜里要警醒。我再到桥头大队派几个人来守在外面:我要看看这道长有何神通把它弄走。”
大家都很兴奋,各种声音吵吵嚷嚷。这时,根茂突然发现这衙门里挤满了人,有几个还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大堂两边屏风后的椅子上。这些人从来不到他的衙门里来,平常只有几个小孩光顾,到衙门前的石狮子旁拉两泡屎。根茂挥手说:“嗨,嗨,你们都进来干什么?都出去!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碍?”这些人都涎着笑脸,有些恋恋不舍地退出了衙门。
第二天,这条村巷里,有许多人远远地站着观看。那衙门的大红漆门紧闭,没有一丝响动。那道长的房门也是紧闭。天上晒着热毒的太阳,中午的时候,有几朵白云从头顶上飘过,投下一个移动的阴影儿。衙门后院里的两棵乌桕树上的知了聒躁得更厉害了。大家脸上都出了汗,但都不舍得走——但到底有几个耐不住日晒走了。他们走了以后,刮起两阵风儿。他们看见道长出了一趟门,那几个跟去刺探的说,大约是上茅厕去了。下午申时,道长又出了门,他径直来到杀猪胡家,问有没有猪肉买。他秤了三个猪后臂肩,临走时又要了一个猪肚子,人们看着他提着东西晃荡晃荡地走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他把那件道袍脱了,只穿了件青布衫。几乎没有人跟他打照面,却有几个人不远不近跟着。
他回来后,又把大门关上了。傍晚的时候,那屋里就飘出了阵阵肉香。“这是什么样的道人呀,还吃猪肉!”人们摇嘴咂舌,相互议论。也有人说,这道长的行事和别的不一样儿,说不定真有本事呢。这些人散去回家吃饭后,这条村巷暂时静了下来,河岸边的富贵小区也吹响了晚饭号。
当村里吹响宵禁号时,帮财带了三个人伏在道长门房的山墙下:有桥头大队里枪法最好的两个人胡前和灶标,还有一个叫老雪,是伐木队里的年青人,这人有双猫头鹰似的眼睛,夜里什么东西都能看清。帮财交代他们,要盯死了衙门的屋顶上,不管是啥,看见响动就开枪。他又进门去交代根茂和那几个衙役,晚上一定要警醒点。根茂抱怨说:“他妈的,这破罐放在桌上,搞得我一天都不得睡觉。”
大约是夜里子时,天上青得更透明了,地上铺着一片白晃晃的月光。老雪看见有只猫爬上了屋顶,他轻轻捅了一下身边的两人,叫他们看。“看见了没有?”他低低地嚷道。“是只黑猫!打不打?”胡前问。“打!帮财说,看见响动就打的。说不定这只猫就是道长变的。”灶标说。胡前抬手一枪,发现竟然没有打中。那猫一蹿身逃走了。胡前瞧了瞧手里的枪,感到奇怪,平常百米之外的小麻雀都能打落,今儿一只大黑猫竟打不下?
清脆的枪声把屋里的人掠动了,大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颗头壳来,喝问道:“是谁?”老雪急忙溜过去低低地说:“别声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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