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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不太好看：&ldo;尹凡棠，這是公共場合，你覺得說這個合適嗎？&rdo;

尹凡棠下意識看了眼四周，他們附近沒有別的客人，只有餐廳舒緩的音樂圍繞。他看著明秋有些惱火的表情，無所謂地笑笑：&ldo;這有什麼，這也是一份工作，了解老闆的需求是我應該做的。干一行愛一行嘛。&rdo;

明秋深吸一口氣，儘量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語調沒有起伏地說：&ldo;你就沒有羞恥心。&rdo;

尹凡棠的目光落到明秋有些泛紅的耳廓上，他知道明秋正在生氣，但是克制住了，並沒有顯露。

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像所有人的長大都避免不了情緒的消失，有些人靠壓抑，有些人靠偽裝。

尹凡棠覺得無趣，他往後靠在椅背上，無所謂地笑笑。

兩個人之間的安靜維持到了服務員上第一道菜時，食物的氣味讓人心軟，尹凡棠先開口：&ldo;電影什麼時候開拍？&rdo;

明秋這才抬眼看他：&ldo;端午之後吧。&rdo;

&ldo;還有一個多月啊。&rdo;尹凡棠點頭，&ldo;需要我做什麼嗎？&rdo;

&ldo;劇本最終版出來以後我會發你。&rdo;明秋說，&ldo;最近多吃東西別鍛鍊，你肌肉太多了，不符合人物形象。&rdo;

尹凡棠比了個ok：&ldo;你要我到那種程度，最好給個圖片參考。&rdo;

&ldo;回去我會發你。&rdo;明秋說。

&ldo;練個肌肉挺費勁的。&rdo;尹凡棠嘆了口氣。

明秋抬眼：&ldo;捨不得？&rdo;

尹凡棠十分故意地拋了個媚眼：&ldo;怕你享受不到。&rdo;

明秋被他噁心得夠嗆，下意識摸了下自己襯衫最頂上的扣子，不太自在地說：&ldo;我沒那麼欲求不滿。&rdo;

尹凡棠忍不住笑：&ldo;逗你玩的。&rdo;

明秋看到尹凡棠促狹的表情，完全不想理他了，低頭夾菜吃。

吃完飯，尹凡棠跟著明秋回到房間，理所當然，輕車熟路，像是在進自己家。

明秋住了一個套房，他的東西收拾得很好，幾乎看不出住人的痕跡。

只有書桌還算有生氣，前面堆著很多文稿，還有一台無線印表機。

尹凡棠四下看了一圈，奇怪地問：&ldo;你沒打算找個房子住一下嗎？一天兩千塊住宿費不心疼？&rdo;

明秋給他倒了杯水，說：&ldo;為了電影的事太忙了，沒時間去找。&rdo;

&ldo;大導演怎麼沒個助理？&rdo;尹凡棠問。

明秋把水遞給尹凡棠，走到桌子前整理散開的文稿，淡淡地講：&ldo;不拍電影用不著。&rdo;

明秋性格有些獨，業內都知道。

尹凡棠皺眉，他看著牆邊立著的那個行李箱，給他一種明秋好像隨時都可以離去的感覺。

很不踏實。

尹凡棠下意識道：&ldo;其實……&rdo;

尹凡棠沒繼續往下說，半截話斷在空氣里。

&ldo;什麼？&rdo;明秋抬頭看他。

尹凡棠搖了搖頭，隨即露出一個笑：&ldo;沒什麼，如果不用我陪睡我就先走了。&rdo;

明秋深吸一口氣，明顯克制了語氣，很冷淡地說：&ldo;貼上來的沒意思。&rdo;

尹凡棠聳肩，有點欠地說：&ldo;好的，下次我會扮演高嶺之花。&rdo;

明秋沒再說話，看來已經把耐心用盡。

尹凡棠識趣走人，他關上門，緩步穿過酒店的走廊，按下電梯的那一刻，他呼出了一口氣。

其實剛剛他差點就要跟明秋說，可以和他一起住。好在理智趕上了，沒把這麼傻逼的邀請說出來。

尹凡棠不幸地發現他對明秋的態度還停留在十一年前，下意識覺得明秋是需要他照顧的。

尹凡棠有些鬱悶地按了按眉心，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ldo;別自討沒趣了。&rdo;

第13章

候鳥酒吧。

許培樟到的時候，今天放映的片子已經接近尾聲，明秋專注地看著投影幕布，光影流淌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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