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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起身,黄梓瑕早已从马上扑下,将手中那柄鱼肠剑抵在他的喉口‐‐这柄剑,在宴会开始前她放在了那拂沙身上,从那拂沙身上下来时,她假装检查马的身体,其实悄悄地收在了袖中。他仰卧在地上,胸口剧痛,全身无力地望着面前的她。彷如山林之中那一场戏重新上演,在无人的寂静深街,她又再度将他制住。&ldo;黄梓瑕……我终究不是你的对手。&rdo;他愤恨又无奈地望着她,喃喃说道。黄梓瑕将手上的鱼肠剑偏了偏,免得误割到他的肌肤:&ldo;王都尉,在山林之中,我们迫于形势,所以将您放走了。但如今你又再度落在了我的手中,不如现在请您跟我坦白一下吧,到底,你幕后的人是谁?&rdo;&ldo;没有幕后人。我听从的只是自己的心。&rdo;王蕴的目光冷淡地定在她的身上,冰冷如刀。这一刻他那种春日般温煦的风度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是冬日般的冰寒。他的声音,也带着冰冷的意味,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ldo;这次离京的时候,有人送我一句话。他说,有些东西,你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却终究落在了别人手中,那么,还不如毁去了来得痛快。&rdo;黄梓瑕抓紧了鱼肠剑的柄,她的手指骨节握得太紧,甚至显出一种青紫的痕迹,可她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她只一动不动地望着王蕴,就像望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就像望着一座开满鲜花的园林瞬间失陷于兵火,一切美好的印迹荡然无存。&ldo;黄梓瑕,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恨你。&rdo;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语调冷得不带一丝感情,&ldo;你侮ru了我,侮ru了整个琅琊王氏,你让我和我的家族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你说‐‐我怎么甘心,看着你好好活下去?&rdo;黄梓瑕反问:&ldo;为了报复我,你竟会扯上夔王?&rdo;&ldo;哼……&rdo;他却没有回答,只冷冷地转开目光,抬头望着夜空。&ldo;就算你是真的恨我,真的想杀了我,但你的落尽酴醾(1)黄梓瑕跟着李舒白走到居处。节度府内西院,新清扫过的院落,正堂是李舒白,左右两个厢房是黄梓瑕和张行英。&ldo;很晚了,你今晚又这么累,早点休息吧。&rdo;李舒白对她说道。黄梓瑕站在原地,踟蹰片刻,才说:&ldo;请王爷降罪。&rdo;他神情如常,回头看她:&ldo;何罪之有?&rdo;黄梓瑕嗫嚅道:&ldo;如今局势未明,我……不应该将一切先暴露在外的。&rdo;李舒白看着她不安的模样,唇角却浮起一丝笑意,说:&ldo;你也是担心我再遇到第三次暗杀,所以才有点急躁,不是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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