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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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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生:养猪,我爸爸只留猪头、猪心和猪蹄,然后把猪肉给了招待所,说招待所经常要接待军区首长或者中央的同志,这些肉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任何一个副司令家都没有养过猪,只有我们家,过大节小节的时候,我爸就把警卫班的战士叫过来一起吃。我父亲一生当中喜欢种地、养鸡、养猪。其实作为一个司令员来讲,他的业余时间非常少,但他从小培养我们这种劳动观念,不能不劳而获。 。。

虎将本色…采访贺炳炎的子女(6)

记者:您父亲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一位将领,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对下层劳动者怀有十分纯朴的感情。这一点是不是在他的生活中经常能够流露出来?

贺北生:我父亲经常接触的就是理发的、种花的、搞清洁的工人。我记得是在1960年前后,那时候很苦。有一次,他散步时碰到一个花匠,就问,你有什么最大的愿望?花匠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顿红烧肉。我父亲说,好。第二天,有一个警卫员去找他,说贺司令员找你。他以为有什么事,是花不对了,还是怎么了?军区大院的那个花匠到了我们家,我父亲给他端了一大碗红烧肉,说你把它吃了。那个花匠含着泪吃了。好多年以后,我们回到成都军区,那个花匠知道贺炳炎的孩子回来了,还专门跑来看我们。

父亲教导我们,比我们官大的人,我们绝不去巴结;比我们差的人,我们一定要帮助人家,而且我们帮助别人做的事情不要去记着它。父亲短短的一生,做了很多的好事。

死都要死在7月1号

1960年7月1日,贺炳炎在成都因病早逝,终年47岁。

那天,他正在布置工作,突然“啊”的一声,手里的碗就掉了……

记者:我在书上见到过一组数字,说您父亲在30多年的戎马生涯中,先后负伤11次,身上留下16处伤痕。您是不是亲眼见过他身上的那些疤痕?

贺雷生:到处都是,除了打掉右胳膊以外,头上、屁股上基本上都是,像筛子一样。小时候我看父亲洗澡,浑身都是疤。洗澡的时候经常得很轻地搓洗,那时候没有海绵什么的,就拿个丝瓜瓤子,把丝瓜皮去掉,拿丝瓜瓤子轻轻给他擦。有时我看我母亲或者警卫员给他擦身体,他伤疤太多,稍不小心就碰他伤疤上,太多了。

记者:那些伤疤是不是给他日常生活带来很多麻烦和痛苦?可我们从很多照片中看到的贺将军依然神采奕奕。

贺雷生:尽管他在外面谈笑风生,实际上一到刮风下雨,他就非常难受。我父亲头顶上全都是弹片,脑袋上和身上,这些弹片是不好取的,所以就留在身体里头了。一到天气不好,我父亲就浑身关节痛。这个时候只有我妈妈照顾他,每次到洗澡的时候,我妈妈给他去洗。洗完澡以后,因为关节疼,我妈妈把他背出来,背到床上。

记者:在外面您父亲给人的印象是健康、硬朗、乐观,那些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贺雷生:从外表看,他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但他身体已经不行了。在我的印象中,他的身体三天两头就有病,白天撑着出去,晚上回来没有安眠药就睡不着觉。他头痛,伤口疼,哮喘,空气不好,他就哮喘,天气热了喘,天气冷了也喘。那时没有空调,给安暖气他又不让安,还是后来才安上。给他安装暖气的东西,他送给医院,送给幼儿园,他不让安,最后实在没办法,每年取暖的时候,就生了个大炉子,他老在炉子旁边,炉子冒烟,他又是呛,咳嗽。后来他到北京开军委扩大会议,我妈说你们在家把暖气给安了。等他回来以后大发脾气,把管理局长骂了一顿。当时我还在场,他说:“你们这是搞什么?你这是害我,群众都没安,就给我一个人安。我得哮喘,治疗的费用很高,这都是一笔账。”就是安了暖气,他也不让烧,不到很冷,他不让点火。

他也常说,我要不当这个司令员,我能多活20年。因为他在成都,病特别多,肺气肿、高血压,他喘不上气,成都气压比较低。

记者:那为什么还要老待在成都呢,当时在部队像他这样高的位置,是不是每年都有机会去外地疗养?

贺雷生:我父亲是有这个条件的,在北京可以找一套房子,因为我父亲常常到北京开会。有时候开会到北京,一测量血压,还有身体的其他指标都比较好,就劝他在北京多住一些时间。他说我是成都军区司令,怎么在北京老住着呀!但一回到成都,他各项指标都不正常了。那时医疗条件比较差,又没有那么好的医疗设备,他到临死都不知道自己什么病。

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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