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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柴顯不是傻子,柴顯這會已經是一個25歲的成年男性了。他人高馬大的,就算他是傻的,估計也不會有人來欺負他。鍾小柒牽著柴顯出來,柴顯覺得不夠,還要十指緊扣才行。鍾小柒看了柴顯一眼,心裡是越加愧疚。
尤其是知道了柴顯這四年怎麼過來的以後,他就更是難受了。「走吧,去蛋糕店。」鍾小柒不介意跟他十指緊扣,他本來就打算,要是讀完書的話,他就回去找柴顯了。也不奢求得到柴顯的原諒,就…不照顧柴顯這件事情,讓他難受。
他只對柴顯說過一次『我愛你』,他也不會像柴顯一樣愛表達自己的情緒跟想法。他承認他是會煩柴顯,畢竟柴顯是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傻子。可更多的是,沒有柴顯的那四年,他難過到骨子都要爛了。
只不過要說後悔的話,那倒沒有特別後悔。鍾小柒不想就那樣過碌碌無為的一生,他拋下柴顯了是他的錯,他也好難過。他沒有後悔,「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我也不會走。你不用握得這麼緊。」鍾小柒的手心都被他捏的生疼,「我知道我有犯罪前科,我會彌補你,好嗎?」
柴顯想了想,他很認真的在思考『彌補』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思考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就說,「彌補是什麼意思?」他問,柴顯垂下了眼帘,鍾小柒好久都沒有見過柴顯笑了,柴顯總是面無表情,要麼就很難過。「你只是誰有錢你就跟誰走,你發現我很有錢了,所以才不會走。」
「彌補是…對你好的意思。」鍾小柒解釋了一下,他挑了個柴顯能明白的說法,「意思是,我會對你很好,直到你原諒我了,我也會對你好。」
「那你會給我講睡前故事麼?」柴顯突然問他。
鍾小柒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就點點頭,「可以啊。」他以前也會給柴顯講睡前故事,家裡那本故事書他都快講爛了柴顯都不膩。
柴顯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就點點頭,「好吧。」他說,「那你要天天講。」
「好。」
確實,他已經好久沒有給柴顯講過睡前故事了。他後來嫌煩,加上自己的不順心,便把這些小日常全都免去了。反正欺負柴顯,柴顯也不會介意。無論他說什麼柴顯都聽,故事不講了,柴顯也願意摟著他睡覺。
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去忽略柴顯的想法,因為他是傻子。
鍾小柒剛回國,四年周圍的建築物變化太大。導航了附近的商圈,去了一家評分挺高的甜品店。裝修的風格很舒服,客人也挺多。鍾小柒拉著柴顯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坐在這裡占位置,我去前台點單。」
柴顯瞬間不樂意,「不行。」
「那我怎麼點餐,你看這裡人這麼多,你不占座的話,位置一下就被搶走了。」鍾小柒無奈道,他指了指前台的方向,「我就去那兒,你看著我,我點完餐就回來。行嗎?」
柴顯還是不樂意,扁著嘴,仿佛鐘小柒欠了他錢似的臉臭。鍾小柒拿他沒辦法,正要妥協也把他帶上,卻沒想到柴顯先鬆口了,「你去吧。」他說,「但是你要很快回來。」
「好。」鍾小柒點點頭,「很快就回來。」
可是點餐排隊的隊伍很長,鍾小柒排了好一會兒的隊才輪到他點餐。他在排隊的時候一直在看柴顯,生怕他以為自己會離開。
草莓蛋糕被賣完了。鍾小柒只能點了別的,兩個草莓泡芙,還有巧克力慕斯蛋糕。他挺怕柴顯會因為沒有草莓蛋糕的事情而發脾氣,就在他捧著蛋糕往座位走的時候,他看到柴顯對面坐著個人。頭髮卷卷的,臉蛋看上去特別可愛。
「你是——?」鍾小柒放下了甜點,疑惑的問道。
那人抬頭看了鍾小柒一眼,然後朝他笑了笑,他指著柴顯,「是跟我一樣的人。」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又怕鍾小柒不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樣的。」
鍾小柒懂了,他隱約想起在這家店的評論下面看到過的評論,說這家店的小老闆是個腦袋不太機靈的傻子。估計就是眼前這個人了,「第一次看到跟我一樣的人。」他說,「第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看上去比柴顯開朗多了,而且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小可愛。
柴顯只是盯著他,也不說話,但他的眼神是奇怪的,帶著幾分試探跟疑惑。是想說話,但又不敢。鍾小柒看了他們的視線交流心裡就有點不舒服,但柴顯沒有朋友,如果能交一個跟他一樣智力障礙的朋友,估計也很不錯。
鍾小柒心裡酸酸的,他挨著柴顯坐了下來。他碰碰柴顯的肩膀,「想交朋友嗎?」他問柴顯,「你可以跟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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