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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顯傻了，他扁著嘴唇，已經哭出來了。是被鍾小柒嚇哭的，他沒見過這樣的鐘小柒，太可怕了。他就像是鍾小柒說的那樣，他什麼都不懂，他不懂鍾小柒想要的人際關係，不懂鍾小柒想要追逐的夢想，不懂鍾小柒為什麼會想要爸爸。他只知道好難過，心臟難受得快要爆炸了。情緒發泄不出來，因為他什麼都想不通。

他的大腦本來就沒有正常人運作得快，思路也不靈活。

他在這瞬間能體會到的。

只有鍾小柒嫌棄他了。嫌棄他準備的禮物，就像是四年前那六十張準備了很久的紅票票一樣。「我，我才不信你。你要跑的，我知道的，就像是之前，只要你離開我一會，你就開心。你還起過心思的，你想過的，就你見到你爸爸那一刻，你就想離開，你見了你爸爸，從房間裡面出來抱著我，我就知道。」柴顯哭著，說話都卡殼了。可憐無比，「他給你禮物，你好喜歡，我知道。我特意準備，你不喜歡。」

「……」

「嗚嗚嗚，嗝——」柴顯還哭著打了個嗝，「我，傻子，不懂。笨。」

鍾小柒抿了抿唇，肩膀鬆懈了下來。本來還炸開的毛瞬間就順了，他盯著柴顯看了好一會兒，「…抱歉。」他說道，「對不起，我——」他從來沒有站在柴顯的角度思考過問題。雖然他跟柴顯說了很多遍不會離開，但他的行為確實讓人感到不安。

鍾小柒不是什麼性格偏激的人，如果沒有一個爆發點，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把剛剛的話說出來。他剛剛腦袋就像是炸了一樣，整顆腦袋都是發麻的，他爆發完了，聽完柴顯說的話以後，迅速就冷靜下來了。但是他把話說出口以後心情竟然無比的舒爽，他不得不承認他內心的想法，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不喜歡柴顯每次給他準備的驚喜。

太過於沉重了。

柴顯那份厚重的喜歡，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份愛意。他承受不來的，他不會處理的，他只會想逃跑。他也沒談過戀愛啊，他所有談戀愛的經驗都在柴顯身上了。

他還是抱著被摔壞的相機，徹底沉默了。余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看看內存卡，沒有損壞記得上傳照片。然後…你還是再想想吧，我走了。」余魄感覺此地不宜久留，或者說他留在這兒也沒用。他不會去因為自己對鍾小柒的感情而去挑釁柴顯，他是個成年人，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他只想做有把握的事情，更何況他不想跟柴顯那頭隨時會瘋的豺狼起衝突。

大家都沒有說話，保安也驅散了人群。

原地只剩下哭得不成聲的柴顯，還有不知所措的鐘小柒。以及一臉看戲的管家。

爆發。

沉默。

他們還是一起回了家，全程誰都沒說過話。倒是不時傳來柴顯的抽泣聲，車子裡異常幽靜。鍾小柒不知道怎麼去哄，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在這件事情上跟柴顯到底誰對誰錯，好像不怎麼重要了。

「別哭了，我…我不是不喜歡你的禮物，只是我，不配。」鍾小柒還是在進家門以後拉住了柴顯的手，管家被他指使出門了，估計一時半會都回不來。家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鍾小柒也才開口說話，「你喜歡我什麼呀，柴顯。我不好的。」

柴顯不說話，但他現在已經不哭了。他這會還抱著要送給鍾小柒的相機，很重，被他抱在懷裡不鬆手。鍾小柒已經把他那部被摔壞的相機放到一邊去了，他想要去接過柴顯懷裡的，卻拿不到，柴顯不肯給。

「…我跟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貪圖過你任何東西，如果換成是別人，我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去照顧。」鍾小柒想了很久要怎麼組織語言，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柴顯到底能不能聽懂，「我…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想交朋友…只是單純的那種朋友。然後，我自己出門，我還會想給你帶奶茶。我，我喜歡你，跟你結婚。我是因為喜歡才跟你結婚的，柴顯，我雖然欠了你四年，但我不想要束縛——你，」

「那你走吧。」柴顯甩開了他的手，「我不要你了。」柴顯背對著他，鍾小柒不知道他現在什麼表情。只是他的語氣都特別認真，「走，相機不給你了，我，我，做的事情，沒有意義，驚喜，沒有意義。然後，我不明白你，我笨，想不到你想的東西。不想跟你說了，好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

柴顯跟他說了很多遍討厭，就從他嫁進來那會就一直說，鍾小柒從未當真。可是現在他信了，柴顯是真的討厭他了。鍾小柒看了眼自己被甩開的手，「我不走，我們好好聊聊行嗎？」鍾小柒終於說，「我們四年前就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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