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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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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求了人家还是不肯借。有的书某些地方不懂,只好自己摸索。拿这个书同那个书互证……自己读目录书,学目录学,自己校勘,自己研究历史地理,研究地方方言,自己试着标点,自己写卡片。”正是由于他的勤奋好学,为今后在学术上取得辉煌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高先生一口气喝干了盛在保温杯里的开水。“吴晗在中国公学开始不被人注意,后来他努力学习,写历史论文,渐渐地在中国公学有了一点名气,并且得到了当时公学校长胡适先生的赏识。吴晗每次从外面回到寝室,总是抱一大堆书回来。晚上看书老是很迟……吴晗他个子很矮小,可他从来也不服输,同学们拿他这个人真是没办法……”

高先生接着说:“我与吴晗在上海中国公学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我们的友谊是不浅的。两年之后,吴晗的一篇论文被大东书局采用,得了八十元稿费。这时,胡适已经不当中国公学的校长,吴晗对中国公学失望了,他就用写文章所得的稿费去了北平,转入清华大学历史系学习。我因为离家近些就随其他同学一起留在复旦大学借读。没想到这一别竟成了永别。整整五十多年啊,一直到解放后,吴晗当时已是北京市副市长,我在金华农校教书。哪一年我记不清了,吴晗曾向人打听过我的下落,他知道我在金华,可是他公务在身竟未能见面,引为终身憾事。”“1960年,吴晗的《海瑞罢官》发表了,在学术界引起了热烈的争论,当时我也很为关注。1965年姚文元对《海瑞罢官》横加诬陷时,我还为此与同事争论,赞成吴晗的观点,为老同学辩解。结果,可想而知,在‘*’中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过去的年代,灾难的年代,我们在心中暗暗地说,高先生,不仅你,不仅吴晗,是一个国家,几代人的灾难啊。彻底地否定“*”,对你,对我们,对我们的国家的未来,是何等的重要啊!

天仍下着细雨,灯光下的夜色显得恬静。我们告别了高申甫老人走在小城纷攘的大街上。我们想起了吴晗写的几句诗:

“叱咤世惊狮梦醒,汤除人作国魂夸。”

一个战士、一个同乡离我们而去,但他的英魂永存。

(原载《枣林》1984年10月纪念吴晗同志专辑)

夏鼐 我所知道的史学家吴晗同志(1)

30年代初的清华园,是《早春二月》中的芙蓉镇,一座“世外桃源”。校园中的古月堂,据住在这里的诗人吴雨僧(宓)教授说,就是大观园中的怡红院,虽然红学专家们都不同意这种说法。校园中小桥流水,绿树成荫。绿荫中露出矗立于小丘上的白色气象台,背衬着蔚蓝的天空。园中还点缀着红砖砌成的大礼堂、体育馆和图书馆,以及几座宿舍和教学楼。教学大楼中教课的有几位当时中外闻名的大师。吴晗同志的治学,就是在这个环境中熏陶出来的。他在校读书的几年中,勤奋攻读,打下后来做学问的基础。

吴晗同志当时名叫吴春晗,字辰伯。他个子不高,戴着近视眼镜,衣着朴素,几乎终年穿着一件布大褂。那时他刚年过二十,但已是一位饱读古籍的青年学者了。他是1931年暑假后转学来清华大学的。听说他曾在上海中国公学读过一年书,选读了胡适校长的中国文化史课,写了一篇《西汉经济状况》学年论文,初露头角,受到胡适的赏识。他后来也不讳言自己是胡适的学生,不过在政治觉悟提高后就“反戈一击”了。曾在中国公学教过书的王庸教授,新中国成立后在一次闲谈中曾对我说,他在中国公学教过几年书。他所教过的学生中天分高而用力勤的,只有二人,后来都学有成就,其一就是吴晗同志。

1930年他因家贫辍学,北上到燕京大学图书馆中工作了一年。在燕大时,结识了燕大国学研究所的陈垣所长和研究员顾颉刚、容庚等,文学院的钱穆、张尔田、邓之诚等诸教授。次年他转学来清华大学。当时清华教授中的著名学者,仅就文史方面而言,就有陈寅恪、朱自清、闻一多、郑振铎、俞平伯、黄节、潘光旦、金岳霖、雷海宗、冯友兰、蒋廷黻等诸教授。他又时常进城,到他的老师胡适家中做客,又与在北大执教的一些学者相结识。他那种求知若渴的精神,很为前辈学者们所赏识。同学中有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做“太史公”。

我和他相识,是由于我也是同一年转学来清华历史系的。当时清华大学制度,自二年级起所开课程多是选修课程,而我又须补读历史系一年级的一些必修课。那一年中,我们很少共同上课(也许没有),所以当初并不相识。第二年(1932年)他担任清华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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