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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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其他,只为忠义。”春溪说着,手握碎瓷的力道渐渐松了。
“忠义?”郑媱愣了下,想到了父亲,迟疑着点头:“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你也不必惊慌。接下来,你背后的人指使你如何害我,你亦遵照他的吩咐便是。”
“为什么?”春溪难以相信。
“为什么?”郑媱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一凛,“你不照做难道你自己想死吗?”
春溪眼眶一热,挑眉问:“你难道不害怕?”
“怕,为什么不怕?”郑媱目色朦胧,咬牙说:“暗箭最难防,入肉时,会痛。”
夜。。。。。。
曲伯尧将更下的衣裳捧在鼻端嗅了又嗅,仿佛还能嗅出几个时辰前抱过的那女人的味道。
一方绣帕忽然从袖中滑出,旋转着落于地面。曲伯尧拾起来,掸了掸灰尘,榻上躺下细细瞩目,一双夜合花,两滴血。
那方绣帕是她与魏王定亲之前的仲春,他乘着小楫亲手从相国府墙外那丛胡枝子上取下来的。以血盟誓,算是定情信物吧,绣帕上浮现出那个女人明媚的笑颜。。。。。。
他将绣帕慢慢移近鼻端轻嗅,属于她的气味早已不在,他所嗅到的,全是他自己的双手沾染的血腥之气,翻来覆去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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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郑相国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浮现在他脑海,他的脸和声音一样扑朔迷离:“你?留在相国府做一个教书先生,真是屈了你的才华,也屈了你的身世,灏,你说是不是?”
“竟被您发现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本相以为,你与媱媱走得太近了些。媱媱的夫婿,必是在王侯将相中精挑细择,但绝不可能是你,灏。更何况,你根本不是真心待她,你是回来复仇的。。。。。。你父从前救过本相一命,如今,本相不想杀你,也不想去陛下跟前揭发你,算是还你父的情,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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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木萧萧中,她两手绞着裙角,把头压得低低的,咬白了唇:“那先生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二娘子及笄时。”
“一言为定。”
望着她红润的腮边斑驳跳跃的深秋光影,他遗憾:“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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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骗人。。。。。。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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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人虽死,可奸佞未绝,奸佞一日不绝,将难以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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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滴滴霖霖地响了彻夜。
刑部尚书张耀宗一大早立在右相府正堂等候曲伯尧,等了许久终于见他露面,曲伯尧面色沉暗,看上去似有些无精打采,张耀宗便迎上去问:“右相大人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过操劳了?”
“不是,”一夜无眠的他揉了揉额,“夜里雨声太大,我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张耀宗诧异,他倒觉得晚上下着春雨时才睡得香。咳了咳正色道:“右相大人,那窦巍贪财,打通了阮明晖手下的人,每有官银新入库时,便会挪走一些,每次挪走的数目不多,都会藏在自己府中的地窖里,暗地里再慢慢熔掉重铸成碎银。而阮明晖一直是知道的,但因为阮明晖的儿子在兵部当差,他不想与窦巍交恶,所以视而不见。昨日,在窦巍府中搜出了未及熔掉的官银,有最新一批的,还有以前的,证据确凿,可以定他一宗罪了。”
“很好,”曲伯尧问,“那阮明晖呢?虎吟台刺杀一案怎么定的?”
张耀宗道:“刺客死了,没有更确凿的证据证明背后主使是阮明晖,不过阮明晖也没有办法澄清自己不是,因为刺客身上那封书信字迹如他亲笔,是他与刺客来往的铁证。而且刺客生前是窦巍手下的侍郎,深得窦巍信任。因此,陛下甚至会怀疑窦巍也密谋了刺杀。就算陛下没有生疑,阮明晖包庇窦巍的罪也是逃不掉的了,右相大人看——”他话未说完,抬起目光去征求曲伯尧的意见。但见曲伯尧伸手捻了一只和阗白玉杯,玉石之泽在他眼底变幻莫测:“倘若,现在有阮明晖从前与郑崇枢暗里互通的书信呢?”
“互通的书信?”张耀宗疑惑不解,“右相大人的意思?是。。。。。。再临摹嫁祸?”张耀宗想了想,又道:“陛下猜忌心重,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千。若是也能临摹一封郑崇枢的‘亲笔’就更好了,那样陛下对阮明晖的猜忌心就更重了。”
曲伯尧道:“你且回刑部去,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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