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摇心中执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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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良心，只要你真心待我。”

原来她不是害怕被我欺骗，而是担心我会自责。

“沧玉，谢谢你做的这碗面。”

原来她早已心存死志，可我这一颗良心早已无处安放了。

内心高竖的寒冰外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我根本无法面对这些复杂的外来情感，也阻挡不了那一滴滴眼泪砸在我的手中，融入我的血液中，消弥于我的心坎之间。

十四年前在死亡线上挣扎后的失声痛苦与这一次无路可退的默声落泪，悲痛到要窒息的感觉竟是一样的。

她轻拍几下我的脊背，然后捡起地下碎瓷，微叹一声，出去了。

这一声轻叹，却足以将我崩溃的情绪拉回正轨。

“沧玉，为师要走回樊笼里了，不用派人来找，相见总有时，你且记住一句话，情要还，债要偿。”

我必须想清楚，还谁的情，偿谁的债。

很快，我收拾好自己，走出屋门，发现她坐在石凳上甜滋滋地吃着石榴，眼底不见半分难过。

这种表现我太熟悉不过了，因为我也曾同她一样，将那些负面情绪深埋于心，外面光鲜亮丽，内里却鲜血淋漓。

我走至她面前，刚想开口却被她率先截胡：“沧玉，吃吗？很甜的。”她将手里的石榴掰开一半递给我。

我接过，却没有尝其滋味：“月烟，若我是派来监视你的，你会如何待我？”

她一笑，反问：“沧玉，若我不是二哥的妹妹，你会如何待我？”

我凉薄道：“那你此时便已吃了那碗面了。”

她轻笑，又问：“碗里放的东西应不是毒药，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吧？”

“自然不是也不会，它是毒药的辅助，以你剥皮抽筋之痛，换药无残余。”

“那毒药是什么毒药？”

“致幻。每日服用微末剂量，至多六个月后，你便会在睡梦中死去。”

我尽力将话说得无情，她却不受丝毫影响，笑得依旧温柔：“谢谢你的直言不讳，现在该我回答你的问题了。沧玉，你是一个温润如玉，有君子风度的人。我对你的态度不会改变，但也不会同如今这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润如玉，有君子风度？”我笑得没有半丝烟火气，“你当真以为你很了解我？你可知道我为一己私欲收受贿赂，为谋权上位残害忠良，为巩固权势排除异己？”

“沧玉，那我二哥口中那位严禁手下宦官贪脏枉法，亲自挑选品性优良的监军，待人接物永远彬彬有礼的人是谁？那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亲有所感他是一位有底线的人又是谁？”她站了起来，与我对视，铿锵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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