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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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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这样。进城后的第三天,就在原来《民国日报》的旧址,出版了《天津日报》。顺便说一句,《天津日报》的组成|人员,除了上述《冀中导报》和《群众日报》的两部分人,还有一些平津学生。孙犁被分配在副刊科工作,做副科长(科长是方纪)。从此,尽管他的具体职务有所变化,但再也没有离开《天津日报》。

《天津日报》的副刊以《文艺周刊》的名称享誉文坛。做为作家和编辑,孙犁在这块园地上默默耕耘了几十个寒暑,到了他的笔下,变成了这样几句普普通通的话:记得1949年进城不久,《天津日报》就创办了《文艺周刊》。那时我在副刊科工作,方纪同志是科长,《文艺周刊》主要是由他管,我当然也帮着看些稿件。后来方纪走了,我也不再在副刊科担任行政职务,但我是报社的一名编委,领导叫我继续看《文艺周刊》的稿件。当时邹明同志是文艺组的负责人,周刊主要是由他编辑。

……

现在有的同志,在文字中常常提到,《文艺周刊》是我主编的,是我主持的,……这都是因为不了解实际情况的缘故。至于说我在《文艺周刊》培养了多少青年作家,那也是夸张的说法,我过去曾写过一篇小文:《成活的树苗》,对此点加以澄清,现在就不重复了。人不能贪天之功。现在想来,《文艺周刊》一开始,就办得生气勃勃,作者人才济济,并不是哪一个人有多大本领,而是因为赶上了解放初期那段好时候。①

这话说得有理。大作家、大哲学家们多次说过这类意思的话:花草树木离不开自然气候;作家作品离不开社会气候。提起解放初期那段好时候,不只孙犁有依依之情,二十岁在《文艺周刊》发表Chu女作的从维熙也说过:“我还经常回忆50年代初期的美好时光,那时我们的空气多么清新,每每思念起来,真有涉步于郁郁森林之感。”②蒙古族作家佳峻则从《文艺周刊》直接领略到了那“早晨的风”:“在众多的报刊中,我是《天津日报·文艺周刊》的读者,我学的是新闻,但我赞赏在这里刊出的一些清新、质朴、不雕琢、不媚俗的作品,它们给我很深的印象,读后常常联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菜园、一块平平常常的草坪、一潭波澜不惊的春水、一片四处可见的绿叶,平凡极了,但充满生机,就像每天都可以领略的早晨的风。”③

很快,围绕着《文艺周刊》,成长起一批年轻的作者队伍,人们经常提起的是这几位:刘绍棠、从维熙、房树民、韩映山等。他们在给《文艺周刊》投稿的时候,都还是中学生,如刘绍棠,他在该刊发表作品时,才只有十五岁。后来被许多人称为“荷花淀派”的那个作家团体(尽管对文坛上是否已经真地形成了这样一个流派还存在着争议),主要就是以这些人为基础。正因为《文艺周刊》在扶植文学新节、培养青年作家方面尽了心力,取得了世人公认的成绩,这些作家自己在许多年之后,也一直感念着它和它的主持者们的劳绩,尤其是它那良好的编辑作风,更是泽及后人,影响深远。刘绍棠说:“对于《天津日报》的远见卓识,扶植文学创作的热情和决心,栽培文学新人的智力投资,我是非常钦佩和感念不忘的。孙犁同志把《文艺周刊》比喻为苗圃,我正是从这片苗圃中成长起来的一株树木。饮水思源,我多次写过,我的创作道路是从天津走向全国的。”①从维熙说:“……我的启蒙师长孙犁同志,似乎也在一篇书简中,把文学比作一座高山,他在这座峰峦面前‘高山仰止’。”“回归文坛之后,我常常告诫自己:少一点哗众取宠,多一点甘居寂寞;少一点游山玩水,多一点苦斗精神。文场不是赌场,文苑不是商品交易会,它应当是干净而宁静的,这是我国古代文人留下的良好遗风。这种遗风,不应当在我们这一代人或下一代人中间断线失传。之所以要这样告诫自己,因为自己也生活在现实之中,自己身上也有七情六欲,难免受名利之心的驱使,而变成文场上的外交家。”①

在《文艺周刊》这块园地上,对于许多青年作者来说,虽然孙犁尽了一个园丁或师长的责任,可是,除了他在课堂上教过的学生,他固执地不同意别人称他为老师。他也始终只把《文艺周刊》看做是一个“苗圃”,在给刘绍棠的一封信里说:“我并不希望你们(指从维熙和其他同志),老是在这个地方刊物(指《天津日报》文艺周刊)上发表作品。它只是一个苗圃。当它见到你们成为参天成材的大树,在全国各地矗立出现时,它应该是高兴的。我的心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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