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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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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欲绝,当天晚上,我爬在被窝里,一口气写下七八张纸的心里话儿,在第二天早上,我悄悄地把它放在祖父灵前,烧了。后来我又知道这么二件事情:一是祖父监走时,眼睛始终不肯闭上,我知道他老人家是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给他老人家一个喜讯。祖母大哥(我称其大老舅舅)见其异常难受,说了一句顺心的话,祖父才闭上他那双眼睛……二是祖父给我掐算的方法,是唐朝李谆风发明的六字真经。

祖父的坟地,是他老人家生前自己选好的。距离祖坟二三百米远。据一些风水先生说,一个好新坟,在百日之内,肯定有一件大喜事发生,结果是百日之内,我收到了高考录取通知书,可说是对我悲愤心情的一点安慰。

我是村里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考上中专的人。

从此,我家在村里的声望一下提高到另外一个层次:父亲再次出任村里会计一职,二妹担任村里的统计。之后,我家买了村东戏台院三间车库。之后,农村实行了土地改革。我家的日子,从此脱贫致了富,迈上了小康之路。从这一点说,我家和全国人民一样,是衷心感谢*的。

同族伯父张根海

同族伯父张根海

在这儿,我觉得有必要记叙村里一个人,他是我的本家,也就是枣树坡那篇里提到“三迷糊”的二哥:我的同族伯父张根海。他老人家比父亲年龄大,我也叫伯伯。这里有一个小故事,我想象中的事情是这样的:解放前因为生计关系,他们逃到黄家庄村(在我村西南方向,距离约十华里),后来在那儿也生活不下去了,又返了回来。刚回到村,首先是没有住的地方,祖父把他们收留回家。

母亲曾经和我说过他们回来时的情景,好像是同族伯父张根海挑着一副扁担,一个箩头里放着一卷被子,一个箩头里坐着他大儿子,身后跟着根海大妈。

祖父收容他们是有原因的,他家祖先(十五世祖张士举,李氏)和我家祖先(十五世祖张士瀛,贾氏)是亲兄弟。由此可见,他家和我家已过了八辈,按理说,祖父不管他们,是可以说得过去的,更何况当时那个时代,粮食就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但是,以祖父的为人和性格,他老人家不会袖手旁观,毕竟还是同一个祖先,毕竟还是有些联系。

在这儿,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是关于同族伯父张根海的一段往事。这段往事我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村里人说起,它的真实程度有多大,我不知道。既然村里人都这么说,就肯定有他们说的道理。俗语说得好:无风不起浪。

过去村里人穷,买不起煤,做饭用柴禾,没有怎么办?只好上山砍柴。同族伯父张根海有得是力气,腰里别了一把斧头,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往山上走去,走到半路,他老人家看见半山腰有个枯死的树根,他绕小路,好不容易才坐在枯树根上,然后挥斧砍去。

结果是,树根砍断了,他老人家也随着树根掉在山沟里,疼得他老人家半天喘不过气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件事情,自己怎么会掉下来呢?我砍树根,树根应该掉下来,我怎么也会掉下来呢?回到家,他还坐在院子想这件事情。自己想不出来,就问别人。人们听了一阵大笑:你不坐在树根上,你怎么会掉下去的?你坐在树根上,你想想你坐在那上面干什么去了?这时,他老人家才反映过来。想到这儿,他身上的伤又疼痛起来。

在我记忆中,同族伯父张根海会赶马车,手里拿根竹鞭儿,往马车跟前一站,那个神气劲儿,好像他是皇帝似得。他老人家还在鞭子上拴了一个红绸绸,手一扬,啪得一声响,要多威风,就有多么威风。如今根海大妈还在世,她老人家人虽瘦,却没病,身体还硬朗,这与她的性格非常有关,嗓门高,有事不往心里放,嘴上一说就算没事,整天嘻嘻哈哈,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只要她老人家往大街上一站,你根本听不到别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她说话的份儿,是那么干脆利索,又是那么受人喜欢,还有她那粗嗓门的笑声。

下面这个话题,与同族伯父张根海有关,与我家祖坟有关。

我家祖坟原先在白石道上,坟里有好多石碑,刚解放那阵,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结果是有那么一个运动,就把我家祖坟给填平了。父母对此还有记忆,坟里石碑好多好大,坟里的树好多好粗,就那么给填了。填完还浇了许多水,从坟墓里跑出好多好多的蛇,从坟墓里跑出各种各样的蛇,吓得引水浇地的人抱头乱跑,吓得浇水灌地的人四处乱窜。祖坟让填了,后来就迁到现在这个地方,也就是南沟梁上。祖坟里的石碑,也四海为家,不知踪影。

《含羞草的记忆》 第28部分(第1/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