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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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彩，照例二百两润笔费不能少。你们看，他许我为霸才，这才是我的知己。过去曾、左、胡、丁、肃、潘、阎、李诸公，或赞许我的经济，或赞许我的文章，但没赞许我为霸才的。就凭‘霸才’这两个字，我不能拂他的意，痛快地收下了。你们说，我们师生该不该在一起痛饮几杯？”学生们都雀跃起来，齐声道：“该！”那天晚上，真的有十多个学生去明杏斋喝了酒。杨钧却没有去。

诗文之余，杨钧则调色作画。他在绘事上很有天赋。过去在石塘铺，没有老师指点，他就学王冕那样，以造化为师，描摹山川景物、花鸟虫鱼的形态和颜色。数年来苦心钻研，居然无师自通。来东洲书院的时候，画出的东西已很成样子了。王辏г耸歉鲂鼗晨砝�⒓嫒莶⑿畹牧际Γ�⒉灰蜓罹�����鸨杆�⒏檎�拢�炊�睦��Ｍ蹶＇运自己不善此道，却收藏了不少名画，他把这些名画都借给杨钧看，又给杨钧在衡州城里找了一位姓姚的绘画老师。每隔五天，杨钧进城向姚师学半天画。近一年来，杨钧画技大有进步。更令他喜悦的是，三个月前，当杨度还在京师的时候，王辏г耸樟艘桓龌峄��哪窘澄���Ｄ翘煜挛纾�骁彩μ匚�蚍⑷死唇醒罹����⒖痰矫餍诱�ァ�

杨钧赶紧来到明杏斋。王辏г苏�谛慈占恰Ｍ蹶＇运的日记与通常人的日记不同，他在其间记下许多读书心得，有的就是一篇学术小论文。他对此事看得很重，几十年来不间断。他放下笔说：“重子，过一会张登寿会带一个人来拜我为师，学作诗文。他叫齐璜，号白石，也是我们湘潭人，是个木匠，画画得很好，我看你也爱画画，一定会乐意见面的。”

“太好了！”杨钧乐道，“我看看他的画到底如何，真的比我强的话，我愿跟他学。”

“你先帮周妈泡两碗茶放在厨房里，过会子他们来了，你把茶端上来，不要周妈出来了。”

杨钧年纪小，又清秀伶俐，更兼有姻亲的身份，王辏г硕运�忍硪环职��捉�Ｓ惺崩戳斯罂停�蚴峭反渭�娴纳�停�蹶＇运常常叫杨钧来替他端茶递水，以取代周妈的位置。杨钧知道这是先生对自己的器重，他非常乐意，干得也很称职。

就在这时，杨钧从窗外看到张登寿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齐璜，这就是你钦慕已久的湘绮先生，你还不赶快过去行拜师礼！”刚一进书房门，张登寿便指着端坐在书桌边的王辏г耍�陨肀吣歉龈吒呤菔莸娜怂怠�

“先生在上，齐璜叩见先生，求先生收下我做您老的学生！”齐白石边说边向前走两步，然后对着王辏г斯蛳吕矗�幼疟闶侨�鱿焱罚�业们嘧┑剜脏宰鱿欤�言诔�坷镒急覆杷�难罹�帕艘淮筇��睦锵耄嚎牡谜庋�兀�煌绰穑俊　�

王辏г四�穸俗�牛��弁�殴蛟诘厣系钠氚资��患����甙怂昴昙停�呈莩ご趾冢�钔飞峡套藕苌畹募傅乐逦疲�」苊挥辛艉�耄�蚕缘貌岳希�患�抑�难丈�镜么至拥那嗪诖蠊幼犹自谏砩希�缘帽鹋ぃ�坪跗缴�谝淮未┏づ鬯频摹Ｍ蹶＇运还注意到，他下跪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袍子撩开，生怕膝头上的重力把它压皱磨破了。脚上没有袜子，套着一双厚底黑布鞋。浑身上下，一副土头土脑的乡下老农的模样，惟有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使得阅人甚多的王辏г酥�溃�馐且桓鐾庾灸谛愕娜恕�

“齐璜，我早就听说你好学用功，但就是不肯做我的学生，今天怎么舍得到东洲来拜我为师了？”

王辏г宋⑿ψ潘担��睦锲涫刀云氚资�司偈鞘�指咝说摹Ｆ氚资�庑┠昀丛谙嫣断乩锸瞧挠械忝��恕Ｍ蹶＇运时常听到乡亲们说，白石铺出了个怪木匠，雕花手艺在湘潭数第一。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人，家境很贫苦，却染上文人习气，好吟诗画画。画出的人物花鸟，就像真的一样。有一次，他在翰林院供职的妻兄蔡枚功来信，说湘潭有人来北京，称赞木匠齐白石怎么怎么了不得，我却一点都不知道，国有颜子而不知，深以为耻。王辏г耸歉龊妹�娜耍�薏坏媒�煜掠胁诺娜硕际占�谧约旱拿畔拢��飧瞿窘澈靡魇��床焕窗菟��Γ��睦镉械悴豢臁Ｓ幸惶煊胝诺鞘傧刑福�崞鹆苏馐隆Ｕ诺鞘僭缇腿鲜镀氚资��阃腥松有鸥�����倮炊�薨菔Α�

“先生在上，能做您老的学生，是我的光彩，哪有不肯的道理。”齐白石依旧跪在地上，把腰伸得笔直，极为诚悫地说，“只是我齐璜出身卑微，是个木匠，家里穷，从小只跟外公念过一年书，后来得胡沁园先生关怀，又得到他家塾师陈少蕃先生的指教，才开始读《　唐诗三百首　》，学作诗。那些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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