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苦她孱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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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寒山在陈思哲的魇里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魇的形成来源于魇主人的期望。在陈思哲的期望中，他有和谐美好的家庭、要好的朋友、甚至是一台新电脑。而这也对应了现实中的他无法拥有的，暴躁的母亲可能经常打骂他，他被撕毁的漫画书、被揉皱的成绩单、缺失父亲的全家福、还有日记里对于母亲的恐惧，无疑说明了这个家庭在父亲的离开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重要的是在魇消失后，陈思哲的尸体那副难以置信的痛苦表情，和魂魄反复询问的那句“她为什么杀了我”。他的反应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他亲近之人。已知当时在场的只确定有他的母亲，至于意料之外的小女孩有无可能是凶手，端看那面黄肌瘦的模样，也做不到拿菜刀在他身上用力砍下刀刀入骨的力道。

当然，还有陈思哲遗失的右手臂和那锅怪味排骨汤。

不过目前，这只是辜寒山的猜想，还没有什么证据佐证他的想法。

“啧啧啧，真要是这样，这就是人间惨案。”闻人风银唏嘘道，“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可是掌握了重要线索的人啊。”

辜寒山望了过去，道：“快了。”

却不等片刻，小女孩眼皮微微一动，终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她甫一清醒，就闻到这浓烈的苦艾味儿，连忙捂住口鼻。眼睛再一转动，便疑惑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中式朴色的房间里，不远处还坐着两个陌生人。

一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深色制服挺拔；另一人眉目温润、气质不凡，木簪绾发，一身唐装将他衬得如世外之人。这两人风格迥异，气场倒是极其融洽。

闻人风银率先开口：“小妹妹，你醒啦？”

小女孩见这人面带笑容走过来，便警惕地坐起来，用被子裹紧自己。

“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闻人风银道，“要不然也不会把你安置在这里，你看看这儿像是坏蛋待的地方吗？”

辜寒山深知好友的德性，端了一盏茶走过来，递给小女孩：“润润嗓子。”

小女孩迟疑片刻，接过这盏温热的茶喝下，然后才慢吞吞问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闻人风银一拍手，笑道：“我正要告诉你呢，我们是警察局的人，你可以叫我闻人哥哥。啊哈，旁边这位，你可以叫他辜寒山叔叔！”

辜寒山瞥他一眼，甚是无语。他见小女孩仍在打量这边，便温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万俟薇。”

“你还记得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辜寒山问。

“我......我想不起来。”万俟薇皱起眉毛，只觉头脑依旧昏沉。

“你认识陈思哲吗？你记得自己为什么出现在陈思哲的卧室吗？”闻人风银问道。

万俟薇听到这个名字，脑中才浮现了不少记忆，她道：“陈思哲？我认识他，他是我的朋友。我好像是要去找他来着，但是我后来睡着了...”

“你是怎么睡着的？”闻人风银问。

万俟薇摇摇头，思考了一会又说道：“我好像躲在一间衣柜里，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进去。”

“你再仔细想想，你睡着之前在哪里？听见、看见或者闻见了什么东西没有？”闻人风银又问。

万俟薇顺着他的引导回想，渐渐拨开了这段迷离记忆中的雾水：“睡着之前，我要去找陈哥哥。我走到了陈哥哥的家门前，我敲门了，但是没有人来开门。我好像闻到了煮东西的味道，很奇怪的味道。然后...然后...然后就没有印象了，我感觉昏昏沉沉的，好像睡着了。”

一时间寂静下来，三个人各有所思。

“你是几号去找的陈思哲？”辜寒山问。

万俟薇回答：“20号，是周五。”

辜寒山与闻人风银对视一眼。如果万俟薇没说谎，那么她出现在陈家里的时候，陈思哲应该已经死了。他的魇在那时就出现了，然后把误闯进来的万俟薇藏在了衣柜里，为的是......保护她不被凶手发现。

闻人风银摸摸下巴，思忖道：“又是奇怪的味道啊？难道真的是......小妹妹，你对躲在衣柜里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印象啊？”

万俟薇这回想了很久：“我听见了一些类似于剁排骨的声音，好像菜市场里的屠夫在砍猪肉一样。还有陈哥哥的声音...听不太清了，但他好像在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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