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他脸埋在我腹部笑得温暖知足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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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堂主以及车上另外一名血滴子开车护送我去医院,纪容恪带着何一池留在码头现场处理后续事宜,随着汽车缓慢驶向东边,我回头看到整个新标上空都是一片浓黑的烟雾,十几辆警车包围了出口入口,足有数十名特警和刑警在执行公务,整片沙滩和海域都泛起了血红色,即便没有目睹也能猜测出在枪战爆发时的惨烈与悲壮。
我隔着玻璃都仿佛能嗅到空气内那一丝军火烧焦的味道。
死了那么多人,卡门宴几乎在一夕之间全盘覆灭,如果不是我和柏堂主与何一池生生扛到纪容恪带着血滴子救场,卡门宴部下将伴着霍砚尘葬于深海无一胜还。
我终于看到了男人残酷的厮杀,那是狼族与虎群掠夺的凶残,使庞大的华南省顷刻间地动山摇。
我头枕着窗框望向外面幽暗昏沉的长街,我整个人抿唇沉默不语,心口堵着的一块巨石令我无比倦怠。
从此世间再去霍砚尘。
我亲眼看着他坠海,满是枪伤,他永远不会像纪容恪那样给我惊喜,在我几乎要迫应现实接受他死亡时,忽然间站在我面前,即使他带给了我悲痛和崩溃,却还好端端和我共同呼吸着。
霍砚尘是真的走了。
我闭了闭眼睛,将最后一丝干涩酸胀的红润隐忍回去,我从玻璃上的模糊倒影盯着旁边坐姿十分规矩板正的血滴子,他年岁不大,二十出头,长得五官端正,皮肤很白皙,他眼睛似乎镀了一层璀璨水润的银,不论是暗夜亦或是黎明,都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我问他,“你多大。”
他偏头看我一眼,确认我是在和他讲话,然后迅速将目光移开,仍旧保持刚才的坐姿纹丝不动,“二十一岁。”
我很惊讶打量他,从头到脚,我真的难以置信那样好的枪法与身手竟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孩子,“你训练了多久。”
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似乎将所有时间都了然于心,“五年。”
我更加愕然,“你十六岁就跟在纪容恪身边吗。”
他点点头,“容哥当初在华南招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少年,我和我弟弟都来应试,我通过了他没有,现在他还在上学,我已经为我家里人买了房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容哥很大方,对我们从不吝啬,出一次任务有很多钱,平均一个人可以分到十万。”
我目光落在他侧脖颈一条早已弥合许久的浅色刀疤上,“有生命危险吗。”
“当然会有,这年头舒服的工作赚得多吗?容哥教导我们,贪生怕死的人永远只能被踩在脚下,满足温饱,但永远成不了赢家。”
他清秀且略带稚嫩的面庞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他把纪容恪的每句话都当作圣旨,也许他们这群少年都是这样,一腔无畏顾勇成就了血色年华。
就像曾经进入九龙会的纪容恪与霍砚尘,这条路上从不缺少前赴后继的送死者,即使爬得再高走得再远,覆灭也都在眨眼之间,没人预料得到最后下场。
我似乎看到了几年前初入华南讨生活拼天下的自己,纪容恪是他们的恩人,虽然号令他们出生入死,却也出手阔绰圆了他们很大的美梦,而霍砚尘又何尝不是我的伯乐,我眼睁睁看着他死无能为力,那一份苍白的挣扎,让我现在仍觉得痛彻心扉。
我问他是从哪里被劫走的,他指了刚刚行驶过来的一条路口,“容哥在那里等我们,他拦下车后掐断了我们身上的追踪器,纪氏有规定,任何情况下以容哥的指令为尊,所以抱歉冯小姐。”
我别过头苦笑凝视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握成拳,我还能说什么,真的和一帮犹如机器人在不停为纪容恪洒热血的无知孩子计较吗,虽然这份道歉我不会原谅,但我也责怪不了任何人,纪氏不属于我,每个人的生死轮回我掌控不了,我没有那一支判官笔。
柏堂主在一间独立病房安顿好我,看护士给我打了滴流喂了药,他让那名血滴子去给纪容恪打电话汇报,顺便了解下现场情况,我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色,码头狂风大作,市里却非常安静,松柏的叶子纹丝不动,外面一丝风声都没有。
柏堂主为我掖好被角,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台前想要把纱帘合住,我正盯着一缕树叶罅隙间洒落的月光愣神,我立刻喊住他让他不要拉,他举起的手臂在触碰到纱帘时顿住,他回头问我是就这样吗,我点头说是,他只得把窗缝关上,走回来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喝水时血滴子从走廊打完电话推门进来,他对柏堂主说,“容哥已经从码头离开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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