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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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大理石窗台上透过窗玻璃看楼下的花圃,我告诉骆桥花圃里那朵花是罂粟花,而非虞美人。我还告诉他我似乎在一场大雾里看见了黑衣女孩西西,我最近频繁地想念1982年死去的母猫西西。
骆桥把他的大手放在我后颈上,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后颈的皮肤,试图让我安静下来。我已经穿上了我刚才脱下来的所有黑衣服,已经是五月了,我说我并不觉得烟台的气温在升高。
我又看了看对面郑芬芳家的厨房窗户,郑芬芳的老公马路出现在厨房里。他站在厨房里朝我看了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似乎眼睛被啄了一下,我眨眨眼,酸痛,眼泪流了出来。我坐到鸭绒垫子上紧闭双眼,眼前是一片无边的血红,同时我似乎听到马路在对面厨房里阴冷地笑了两声。
骆桥扒着我的眼皮看,弄得我眼泪继续稀里哗啦地流,最后他断言刚才有粒灰尘落了进去。我说不是,是因为马路刚才在对面厨房里非常恶毒地盯了我一眼。骆桥奇怪地看了一眼对面窗户,说,小巫女,你想说什么?
我说,不知道,我心神不宁,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是几点,夜很黑,一点月光都没有。
我把澳大利亚进口地毯边缘的流苏扯掉了一些,然后又抓过一个抱枕,很奇怪,我没怎么用力,就听到嗤啦一声,抱枕像一张肚皮被猛然划开了一道伤口。
我隐约看见我父亲老谢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他拿着一条毛巾,在水盆里浸了浸,然后捞出来把它拧成一根松散的麻花,再展平。我看见这条红色的毛巾逼近了我的眼睛,最后落在了我的额头上。但是它似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我呻吟着对老谢说,把我弄到冰箱里去吧老谢。
老谢肯定不能把我弄到冰箱里去。我在灼热的头痛里想像着我在冰箱里被冻成一根冰坨的样子,禁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我看见老谢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又非常吃惊地看着我,他一定感到很奇怪,我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会这么莫名其妙地笑。过去的三十年里,他逐渐逐渐开始不喜欢我莫名其妙的笑,也许现在已经非常厌烦了,我猜想。否则他不会这么不喜欢跟我接近。但是我控制不住在某些时刻发出这种令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笑,我总是这样笑什么呢?
我不记得了,也许是经过了我的再三恳求,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把我病痛的脑袋放在了老谢的大腿上。老谢不时地扭过身子把毛巾在水盆里浸一浸,然后敷到我额头上。我发现他恍惚地盯着这条毛巾看,他非常矛盾,眼神有着躲闪的惊慌。我又想笑,为什么我的目的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达到,这条红色的毛巾让他的表现完全没有脱离我的预想。他在我家里找不到其他颜色的毛巾。
由于头痛,有那么一刻,老谢在水盆里绞那条毛巾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从它身体里被绞扭出来的水也是红色的,我觉得那样很美。
老谢的大腿使我逐渐安静下来,脑袋里那些纷乱冲撞的虫子停歇了,我抱着老谢的大腿满足地睡了过去。其间我不安地醒来过一次,老谢一动没动,我猜他的腿肯定麻木了,但是我仍然说,别走啊老谢,你一动我就会知道,等我醒了,还有话要问你呢。
我父亲老谢当然不承认他是希望我母亲白露死的。
虚伪。我对老谢说,你明明是站在卧室门口,喏,大约就那个位置,眼看着白露用一把蒙古小猎刀把自己手腕拉开的。就这样的刀吧?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是不是跟这把刀很像啊?
老谢惊异地看着我从鸭绒垫子底下刷地抽出那把蒙古小猎刀,我在他眼前刷一声把刀片从鞘里弹出来时,注意到刀片雪亮的光芒让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拿手挡了一下眼,动作有些儿童化。
他顾不得应付我这句话,皱着眉头说谢小白你快把它放下来,快点。我拿着它在他眼前持续地晃悠,他把手伸上来徒劳地隔着空气阻挡了它一下,我咯咯地笑出了声,你怕什么呀老谢?
我怕什么呀,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把破刀吗?老谢顽强抵抗着。
一把破刀?破刀你干吗不敢碰呀?是不是因为它让你想起了过去?那时你为什么眼看着白露自杀?你这个冷血动物,原来你不只对我不好,对她也照样不好。
我看到老谢的脸有些发白了,他说你还笑,你老是那么恶毒地笑什么呀?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干吗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
我说我怎么不老实了,我总比你老实吧?我又没弄几个男人换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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