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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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江思一直开着窗，看小雪花飘进窗子里，落在自己的身上。

程野悄悄转头看了她几次，怕她吹了风感冒，想给她关上窗，却又不忍心看她失望。

江思接到一片完整的雪花，一口气把它吹在程野脸上。很快化作了水，点滴流下。

“去年杭州下雪了吗？”江思忽然问起。

程野回想了一下：“去年年底的冬天没有，但年初一月份的时候有场大雪。”

“诶？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时候我在黄龙那边修路，雪大得把我们的吃饭的厂棚压塌了，我跟鹏子在底下吃饭。幸好戴了安全帽。”

“我去，这么危险……”江思顿时收敛了笑意，“看来雪也不都是那么美好的！”

“美好还是挺美好的，是我跟鹏子倒霉，哪里怪得了雪。”

“那后来呢？工地给你们赔钱了吗？”

程野失笑：“我们自己公司自己的项目，反正我俩都没事，小事化无处理了就好。那时候是过年，其他的工友们都回家去了，我跟鹏子是留下来看守的。他们没怪我们看好厂棚就不错了。”

江思一阵沉默，为程野这段遭遇感慨万分。这样的惊险事故被他轻描淡写说出来，就像在讨论一部平淡乏味的电影似的。他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让江思心疼。

她对窗外风雪的兴趣被程野对于往事的回忆给打消，从窗户中飘进来的小雪花片也不再那么让她喜欢。风吹着，从围巾缝隙里钻进她的皮肤，淡淡的一层汗毛竖了起来。

动物受了冷，就把自己缩成一团。她受了冷，就把窗户关上，把手放在空调的暖风口取暖。

程野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更高，并把自己这边的一些出风口都调向江思的方向。四面八方而来的暖气把江思包围，她在暖洋洋的气息之中一点点升温。

温暖的另一重弊端则是新鲜空气的缺失。空调开得越久，整个车里的空气也就越闷。江思的呼吸短暂受阻，肚子也泛起一阵难受。

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她猛然恶心干呕。

“呕——”

整个嗓子眼狰狞地翻滚，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江思甚至能感受到之前饮下的那杯茶在胃里搅动。

程野担忧地看她：“思思，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是车里闷的。看来还是得开点窗。”

江思擦了擦因干呕而氲出的泪光，顺手把一旁的车窗再次摇下。许久才积攒起来的暖气都被窗外彻骨的凌寒侵蚀，她看着重新飘进车窗里的雪花，神思又开始漫游。

他把江思送到了学校门口，目送着她进了门，随后驱车回到工地里，在工人们吃晚饭前再去转一圈。

回了寝室的江思进门后并不着急脱下围巾和帽子，翻开了自己用来记日常杂事的记事本，看了眼上个月月经的日期。

算算日子，这个月的月经，迟了好些日子了还没来。

她用笔记本连上了网，在地图网页中查到了最近的药店的地址。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杭州又下了一场大雪。

和陈巧一同吃过晚饭的江思，收拾了一套换洗用的内衣裤，背上电脑和耳机出门。程野接她到了自己家里，两人一同过一个跨年夜。

雪下得很大，家门口那张江思铺上的地毯被两人的湿鞋踩出湿漉漉的颜色。金属钥匙拿在手上，像是摸着一块冰。

鲁鹏正巧要出门，不等程野在门外开门，已在里头把门把手拧开。

“哥，小嫂子，来了？”

程野看他一身打扮，问：“嗯。你晚上回不回来？”

“不回了不回了，那边有我住的。”

鲁鹏按下电梯，看了眼换鞋的江思，笑道：“小嫂子，我们这家里脏得很，不用换拖鞋了。”

江思也笑：“没事，买都买了，不穿白不穿嘛。外边的雪挺大的，路上小心点。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好几辆车打滑追尾了。”

“好好，晓得了。谢谢小嫂子。”

程野纠正他：“嫂子就嫂子，别加个小。”

鲁鹏拍了拍程野的肩：“哥，小嫂子年纪比我还小不少呢，我要是不加个小字，不是把她喊老了吗？对吧小嫂子？”

“对，最好也别喊小嫂子，喊妹妹得了。”江思道。

“好的，妹妹～”电梯叮一声抵达，鲁鹏溜进空荡荡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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