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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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记凌叔华题徐志摩墓诗碑》一文寄给我一读。我觉得这史料新鲜,且言之有据,不敢迷信正确与否,总觉得最起码是一家之说,可供史家研究。于是我将其推荐给《文汇报》和香港《大公报》发表了。吴令华说,1933年夏,父吴其昌回硖石度假,徐志摩父亲请他吃饭,托他请凌叔华为徐志摩题诗碑(实是催请)。这很自然,一徐、吴是至亲,二吴其昌与陈、凌夫妇有谊。吴其昌因抗日被清华解聘后,到武汉大学任教,与陈西滢是同事;凌叔华又曾为他的《散文甲稿》设计过封面,交情颇深。吴其昌在硖石便发快信致凌叔华,转述徐申如的要求。读刘绍唐的《徐志摩的感情世界》一文,查考凌叔华致胡适的二十五通信和《胡适来往书信选》,关于凌叔华为志摩写碑文一事有明确记载,觉得真实可信。凌叔华接到吴其昌催题墓碑的信后,过些时日,才题词“冷月照诗魂”。徐申如为何坚持独请凌叔华题,凌叔华为何也乐意,这就不难看出徐申如“希望志摩和叔华联姻”的本意和徐志摩与凌叔华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愫了。题写什么辞句为好,凌叔华是很慎重的。她曾于1933年1月31日致函胡适请益:“现在有一件事同你商量,志摩墓碑题字,申如伯曾来信叫我写,好久未敢下笔。去夏他托吴其昌催我,我至今还未写,因为我听了几个朋友批评所选‘往高处走’之句不能算志摩的好句。去年方玮德他还提出那句‘我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去’(《别剑桥》)比这两句合适,我想了也觉得是,近来更觉得‘往高处走’句有点符合‘往高处爬’‘往高枝儿飞’种种语气,本来就有不少人以为我们的诗人是高贵闲人之类,如果刻上 ‘往高处走’句,必定有人讥笑这是诗人生前本如随园的‘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了。我想了差不多一年,总想写信同你商量商量,请你另找两句……” 凌叔华也自谦说:“当然如果你们可以另找一个人写,我也很愿意奉让,因为我始终都未觉得我的字配刻在石上。”(四川文艺出版社,《凌叔华文存》第918页)
“冷月照诗魂”这块碑后来确实立了。据吴令华说,她的表兄徐璇教授于上世纪70年代还乡谒志摩墓,于下山时道旁发现它“横卧泥中”。且美术史专家、吴其昌的连宗兄弟吴甲丰也见过。他俩还共同赞赏凌叔华将林黛玉的“冷月葬诗魂” 易一字用于志摩墓,贴切而自然。
“冷月照诗魂”字是凌叔华写的无疑。但这句诗是胡适应凌叔华之邀“另找两句”“找”出来的,还是凌叔华自拟的就难以稽考了。
走近钱锺书(1)
1998年12月19日,惊闻钱锺书先生溘然仙逝,不胜悲哀。我有幸与先生有音问之雅,但无一面之缘。两年前写就此文,压诸箱底。现谨以此文聊作心香一瓣,薄奠先生在天之灵。
——题记
当历史老人拂去往事的尘埃,《围城》再露峥嵘的时候,作为读者,谁不想破城而入,一睹城内的风景,体味一下城中人的酸甜苦辣,长点见识?作为编辑,谁不景仰那尘封已久的“古钱币”钱先生,钟情于他的书稿,以编一部他的佳构为荣?
我不讳言,我是凡夫俗子,无论作为读者抑或编辑,我都是一个拜钱主义者。
十年前,我参与创办《东方纪事》,其时全国各类刊物如林,为使该刊在全国有一席之地,我们策划要以全国一大批名人为依托,争取他们的支持,把刊物办出品位来。在编辑部列的一长串“名人”名单中,钱锺书(1910—1998)、杨绛被列于榜首。说来很可笑,那时编辑部三位同仁都是刚从外单位调入的,别说无缘与钱氏夫妇相识,与文学圈内其他名流也如同路人,甚而连合适的牵线搭桥者一时都找不到。更况钱先生的耿介绝俗与他的大名一样,如雷贯耳,欲组他的书稿谈何容易。据说“堡垒是容易从内部攻破”的,我们把攻关的焦点放在杨绛先生身上。当《东方纪事》创刊号面世时,我们从中国作协花名册上找来钱先生的地址,试着寄给杨先生,并附一长信,推销自己和刊物,恳请她对刊物提意见、赐稿。他们是江苏人。我牢牢抓住乡情这根红丝线,祈求她支持故乡的出版社,造福桑梓。饱读诗书的杨绛先生温良恭俭让,复信不忘鼓励勖勉一番。打那以后,除定期寄奉杂志间或寄点社里有品位的出版物外,逢年过节不忘寄张贺卡,送本挂历什么的,嘘寒问暖作感情投资。她老亦投桃报李寄贺卡、赠书。记得她收到我社出版的《蒋碧微回忆录》一书后,十分高兴,说大家都争着看,未及她读完,被友人借去先睹为快了。我投其所好,马上又寄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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