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坠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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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王府的豫园修缮完毕，游园会盛大而隆重。园子大而华丽，亭台楼阁、流水小桥，晚春之时，林荫环绕。

园侧有一如镜般清澈光滑的天池，名曰白沙湖。乔王爷特意在湖面上修葺了一个水上戏台，供今日游园会的来客一同欣赏美人艳舞。

“今时最适合行动。”甘六道。

“我们潜伏在王府里也有些时日了，想必乔炻早已消除了戒备，今天来的都是王府亲信，大家都没有警惕心，稍后的游园会，我们伺机行动，尽量不要整出太大动静。”

戚冰看甘六的眼神像要刀了他：“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

甘六的恼怒还没找到支点就被江肆七打断了：

“少帮主说的对，甘师兄，今日……人多眼杂，不便于抽身。”

江肆七依旧是轻声细语，不紧不慢：“更何况金主没有明确指示我们动手，不得轻举妄动。”

“这里没你发言的地方。自己暴露身份，差点死。换做我和戚冰早弄死目标了。”甘六啧了声，翻了个白眼。

江肆七微低着头，面对甘六的责骂，只沉默。

“够了。”戚冰呵止，盯着甘六看了好一会儿，才道：

“古人尚有以烧水论成败者，锅小则快，锅大则慢。你也有任务失败之时，拿什么同他论输赢？”

甘六哑口无言。

戚冰顿了顿，收回眼色：“江肆七爆发力强，谦逊虚心，且仅训练了半个月，能做到此般境界，这点，是你绝对比不上的。”

“少帮主莫要高抬，是小人行事粗莽不慎，才暴露了身份。甘师兄是帮中翘楚，小人怎敢贸然相比。少帮主莫要责怪甘师兄了。”

江肆七低眉，将谦逊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人还有诸多需要历练之地，只求跟着少帮主惩恶扬善，誓死追随少帮主罢了。”

甘六一听这话，三句不离“少帮主”，一股醋意炸上头：

“打住！会说话的不会说话的都别说了，没人当你是哑巴！”

戚冰：“……”

白沙湖畔，戏台开幕，傍晚的橙黄色夕阳，归雁盘旋在湖上，三五个身着素雅白衣群的舞女款款登上戏台。

佳人舞袖，似出水芙蓉。台下人看得津津有味，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戚冰形单影只，不喝酒也不同人交谈，在一群看客里格格不入。

“冉小兄弟，似乎对我府上这些舞女不感兴趣？”

戚冰察觉，乍一回头，见乔相晟依旧是那看不穿的凉薄神色。

“怎么，冉小兄弟不近女色？”

“世子说笑了。云想衣裳花想容，世人皆好。只是这美色，终有失去宠幸之日，烟消云散，归于平淡。”

乔相晟在一旁落座，笑道：

“且莫如此悲观，这美人呢，就像花一样，绽放便是为了供人玩赏，凋落便失了宠幸的价值。

“这朵凋落了，还有别的花正直花期。花开不完，也看不完。何不享受这一过程？”

戚冰没有作答，此刻，华灯初上，夜幕来临，伴随着丝竹管弦之声，众人哗然。

“压轴戏来了！”

她顺着吆喝声往台上看去，见林夭身着艳红色长裙从天而降，眼波妩媚动人，精致的花钿在额间绽放一朵妖艳的红玫，带刺却让人忍不住采颉。

戚冰抿了口茶水，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了，好似患了心疾。

霎那间，台上所有的舞女都黯然失色，就连台下的花，台上的月，都淡去光泽，所有的光点都聚焦在她身上，犹如天仙般不可亵渎。

可就是这不可亵渎的天仙，可以在她面前毫无形象地歇斯怒吼，毫无顾虑地哭、笑、闹。

台上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姬是她；台下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阿敏是她；面前那个可爱俏皮爱哭的小馋猫是她；背后那个城府阴险有心机的特务林夭也是她。

戚冰抚摸着右手拇指外侧的那个咬痕，已经不疼了，但伤疤还在，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

疤痕祛不掉了，她竟没有感到一丝遗憾或是生气，反倒庆幸那日没有甩开她，让她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么个印记。

一曲明月艳人舞后，台下早已赞不绝口：“不愧是圣上送给王爷的舞姬，绝非凡品呐！”

“这不就对了，”乔相晟绕有兴趣看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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