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错遇 “平生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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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羊蝎子、红烧鳊鱼、酒蒸蛤蜊、冬瓜鲊、蜜渍豆腐、盐酒腰子……陈效凌盯着一桌盛宴，却莫名高兴不起来，思绪飘回了八个月前。

八个月前，她与黎湛刚刚成婚，家人一起吃回门宴。当时只觉时间尚早，北燕很远……

八个月后，她即将离去，与父母和王爷四人，吃最后一餐。

楼缨见女儿兴致不高，掐了掐她的小圆脸：“怎么不动筷子，是饭菜不和胃口？”

陈效凌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把手覆在母亲已经显怀的小腹上，半开玩笑：“母亲平日里吃得不少还一点都没胖，定是被他吃了。”说着在楼缨的腹部轻轻拍了两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有一只小手与她的大手相抵。

“他又动了。”楼缨先是看着惊讶的陈效凌，忍俊不禁。又看向陈云鹤，与其四目相对，不似往日匆匆闪躲，而是彼此明晰的爱意流淌。

陈效凌盯了许久，又用手指戳了戳方才胎动的部位，企图与未出世的妹妹或弟弟再交流一次，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好了阿凌。”陈云鹤见女儿像挑西瓜一样戳着她娘亲的腹部，含笑嗔怪：“这万一是个妹妹，别再戳丑了。”

陈效凌故作遗憾：“看来母亲当年怀我的时候，父亲没少戳我……没生得国色天香，都怪你们。”

黎湛一边静静旁观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一边心不在焉地饮清酿，闻言轻咳一声，嘴角微扬。

国色天香又如何，他就是喜欢面前这个能言善道的……

陈效凌终于有些饿了，扫了一眼桌上的美食，眼神锁定了那盘芥辣虾，筷子刚要夹起……却感受到身旁紧紧追随她的目光。

“这几日不能食生冷油辣。”黎湛语气淡淡，本是好意提醒，但在陈效凌听来，则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陈效凌也忘了从何时起，每当月信前后几日，王府的饭食就变得分外清淡，就算她想偷偷加餐，小厨房也会推三阻四……日子久了，她也能察觉出来，饭食的变化，多半是出自黎湛的授意，至于他是怎么愿意费心去记这几日，她也不知……

“就吃一点，不能怎样。”陈效凌眼疾手快直接夹了一只虾，低头剥了起来。

黎湛侧着头，笑意中有些无奈：“三个月前偷偷吃酒酿酥酪，腹痛了半天的事，忘了？”

陈效凌把一整只虾塞进嘴里，又辣又鲜，回味着：“好吃。”又用公筷给黎湛一下子夹了两只，“王爷你也尝尝，等着回北燕就没得吃了。”

她素来不服管教，定是不能听黎湛的话，尤其在吃这件事情上。

黎湛甚是无奈，心道这孩子怎得愈发叛逆。莫不是还在为了前几日的事同他置气？

楼缨看出二人似是闹了别扭，打着圆场：“都说酸儿辣女，近几日就想吃些辣的，原本是给娘亲吃的，你倒吃得正好。”说着，她起身给陈效凌盛了一碗猪肝羹，“多喝点这个，补气血。”

“娘亲亲自下厨做的这道菜，保证没有腥味。”

陈效凌端过羹汤，刚喝了一口，暖意掺着愁绪忽然一发不可收拾，竟抽泣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打湿了袖侧，她越是用衣裳抹，反倒越擦越多……

一想到，此生怕是再也喝不到母亲为她做的羹汤，陈效凌难以咽下此生的悲哀，痛苦也被抽断了线，挡不住决堤的泪水，如同孩子失声哭了出来。

泪光支离破碎，再找不到来日的期许。

其余三人顿时慌了神，知她为何而愁苦，却无一人能为她分担。

“好孩子，咱们出去说。”楼缨红了眼眶，忍着泪意，把女儿带到屋外，说说母女间的体己话。

“阿凌……”黎湛眉头紧锁，即刻站了起来，想要跟出去，但被陈云鹤拉住了，“让她们母女最后说说话吧……”还没说完，这位年近四十的老父亲，难掩目中的伤感，用腕间轻轻一拭，擦去了酸涩的泪痕。

这位久经沙场的将领，历经多次九死一生未曾改色。于他而言，生死既为常态，麻木才能释怀。

见得多了，他早已失去了伤春悲秋的心境。

陈云鹤有三个孩子，即将还会有第四个。若是不出意外，他本能像寻常父亲般，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但，意外来了。大女儿远嫁，二女儿锁入深宫，好好的一家人就此天各一方……他是一家之主，所有人都能表现出强烈的悲喜。

唯有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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