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地重游 只有死者知道发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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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检日期接近，袁姐什么都没准备，只是每天喝小青柑，忽然以老人生病为理由请了长假。迎检的准备工作就全部落在了梁小舞身上。而她日常的工作没有半分减少。梁小舞忙得昏天黑地，晚上九点下班都是早的。在回家的路上也哭过几次，摸到的却是普通的泪水。她不信邪，甚至用纸巾接着眼泪，然而纸巾上只有洇开的水渍，没有闪烁的金光。

忙成这样，只能暂时搁置巧巧的事。二十七年前，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是愿意帮她找人的估计不多。

尽管没有证据，但梁小舞隐约感觉到，巧巧等待的人，就是和王宇泽在地下停车场偷情不幸身亡的那个女人。

如果她已经一氧化碳中毒死了，她怎么才能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一个月后，检查的人到了。袁姐也结束了照料老人的长假，施施然地回了办公室，加入了接待迎检的阵营。

梁小舞还不能直接迎检，只能负责一些前置准备工作，打扫并布置迎检场所，用老前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标准架衡量瓶装水和名牌的位置，将材料依次堆放，做好索引。远远听着袁姐谈笑风生的声音，梁小舞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笔杆子忽然在她身边出现，将一个相机硬塞到她手里。

“干嘛？”

笔杆子连连弯曲手指，假装在按快门。“一会儿你拍点照。拍好看点。宣传部要发稿子。”

梁小舞真想说“宣传部发稿子为什么不是宣传部来拍照”。但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笔杆子旋风般消失了。梁小舞百无聊赖地举起相机，对着空白的座椅拍了两张，又对着大落地窗按了快门。她本来想拍个空镜，没想到按动镜头的一瞬间，取景器里清晰地出现了一个人。

梁小舞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放下相机。大落地窗边是两盆万年没有变化的绿植。此刻阳光透过玻璃窗，将深绿色的地毯分割成大片大片的明暗。窗前空空如也，但梁小舞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长发人影。她低头检查照片库，竟然只有拍椅子的照片。而她清晰记得自己听到了对焦的滴滴声，也听到了按下快门的咔嚓声。

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会议室的大门豁然洞开。检查的人鱼贯进来，局长、笔杆子、袁姐，各色人等笑容满面，簇拥着四个人。两个是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个是四五十岁正当年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明显和梁小舞身份相同的小跟班。

梁小舞退到一边，举着相机，等待着最好的拍摄时机。她很怕再在取景器里看到那个人影，幸好拍了几张照片后，人影再没出现。但她不敢冒险，拍几张足够交差的照片，就放下了相机。

来检查的人相当认真，拿出本子记了很多笔记，问了很多问题。袁姐指使梁小舞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小舞总觉得那个四五十岁的人在打量她。

梁小舞慢慢退到角落里，准备中场休息的饮料，顺便把照片给宣传部发过去。宣传部很快回话，让梁小舞写一篇稿子。她可以润色，但她不知道梁小舞他们具体检查什么，不能代写。语气之高傲，仿佛她们不是在谈论工作，而是在屈尊教导梁小舞一些求人办事的基本道理。

梁小舞愤愤地敲着手机，心里的火越来越旺盛，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说：“新来的吗？”

梁小舞一抬头，那个四五十岁的人离她很近，笑微微地看着她。

梁小舞连忙放下手机，急切间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只记得姓雷。她低下头说：“雷老师好。”

“小姑娘，你也好。”姓雷的人说，“干得还习惯吗？”

梁小舞腹诽一间“不习惯也不能辞职吧”，点点头，说：“还挺好的，谢谢雷老师。”

姓雷的人点点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怎么还和她攀谈起来了。梁小舞答了，不安地瞟着不远处的同事。姓雷那人觉察到了她的拘谨，说：“你不用紧张。我就是咱们单位出去的。出走半生，竟然成了检查你们的人，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啊。”

梁小舞想了想，问：“您是怎么从我们单位走出去的啊？”

姓雷那人果然目注远方，笑容也带着几分遥远的追思。“主要是运气好。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我……”

“哎呀。”

笔杆子忽然闪现出来，搂住了姓雷那人的肩膀，用力摇晃。姓雷那人也立刻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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