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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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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出昆明,公路已多年未修,非常颠簸。但车厢内歌声不断,刘安阳唱的主席诗词“天高云淡,望断南飞燕……”飘进窗外的群山,美极了。车里还有王开锁等两位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的军人给我们拍纪录片。

车过杨武、墨江、思茅、景洪、大勐龙等地都有少数民族夹道欢迎。经三天多车程,来到东风农场疆锋五队。这里和内地的政治运动还离得很远,像个世外桃源。其实这才是我们大部分人所向往的。

我们的生产队长叫杨春文,是1958年的退伍军官,哈尼族人,他严厉但不失人情味。有一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操场上急促的哨声响起,杨队长喊着紧急集合的口令。我们急匆匆爬起床,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跑出来,还没站好队,杨队长就带着大家往山上跑。我们有的在埋怨,有的在择路争先。到了山顶一回头,大家都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一轮红日从薄雾笼罩的林海上升起,霞光照在山头上,只见脚下满地的大南瓜。杨队长又下命令:“每人扛一个南瓜,看谁先冲下山。”大家欢叫着,扛起南瓜争先恐后地冲下山。那场景我至今想起来都激动,要是拍成电影,绝不比张艺谋、顾长卫他们拍的差。我冲到队里操场上,只听得被落在半山上的黄强祖和齐景熙扛着南瓜引吭高歌起来。唱的是歌剧《江姐》的选段,“华蓥山莽苍苍哎……”那歌声真的很好听,比在剧院里专业演员的歌声还好听,因为它带着一股野劲儿。

我们的劳动从砍坝开始。关于砍坝,我爸爸曾给我讲过:30年代初他家是在马来亚种橡胶的。那些技术高超的工人从山脚砍到山顶,但被砍断的树木还都因纠缠在一起而不倒,直到放倒山顶最后一棵大树,整座山的树木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下,非常壮观。我们砍坝可就没那么棒了,刀也磨不快,钻进森林里连方向都找不着了。从山顶攀踩着树木尸体下山的时候,我见到了一只翠蓝色的小鸟,失神地趴在倒下的树枝上,离我那么近地盯着我……

烧坝的景象我见过不少次,1987年我回西双版纳的时候还能见到,但在疆锋五队所见的景象才最让人震撼。吃过晚饭,全队人坐在操场上,身边放着装满水的脸盆和水桶。以防我们的茅草房着火。老工人把砍倒后晒干了的山林点着了。烈焰冲天,整个山都燃烧起来了。干柴爆裂,火球轰鸣,真是摄人心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2)

挖梯田是最辛苦的活儿,在烈火烧过的山头上,顶着北回归线六月份的毒日头,一天16个穴的任务。虽然完不成任务也没人批评,但男生们年轻气盛,又好面子,一个个###膀子干,手上打满了水泡,背上也晒出了泡……本来,每当早晨起床的钟声一响,来自北京101中的刘青就拿起他的小号吹起了起床号,那圆润嘹亮的号音绕进我们的茅草房,在山谷中回荡。我们睡眼惺忪地听那号音,真是一种享受,可这时,曾塞外却扯着嗓子,跟着号音唱:“天已——大亮——,睡猪——起床——”逗得大家笑声一片。可到了这时候,大家已经都累得没有了声气。

到了雨季,我们每天出工以前,先在房间里把干净衣服脱下来,咬一咬牙,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套又湿又凉的脏衣服换上,浑身一激灵,然后赶紧扛上锄头冲出去。到了山上干一会儿活儿,那衣服和身体才融为一体。这时候,在山间晨雾中,传来一缕悠扬的歌声,那调调奇诡而婉转。寻声望去,只见山下的稻田边,我们生产队的爱尼工人车三骑着队里的大水牛悠闲地走过。此前我曾听到过这里少数民族的歌,可从来没有像车三唱得这么好听的,大概他们爱尼人的歌要在此情此景里唱,才能听到那天籁之音的味道。

有一天晚上,我正提着马灯在蚊帐里捉蚊子,准备睡觉,几个女生在门口叫我,我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裤出门,还没开口,她们就对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的中山装外衣穿反了,一个个的衣兜都露在外边。我重新穿好衣服后,她们告诉我,为了慰问边防军,我们要排练节目。让我表演吹笛子以外,还要学跳藏族舞。

在生产队的一次晚会上,我吹的一曲《长征组歌》选曲,虽然没有颤音、滑音、吐音等技巧,但由于情感很投入,获得了一片掌声。后来女生们总笑我吹笛子时是闭着眼睛的。自打那次学会了跳舞以后,我发现自己虽然从来没正规学过唱歌、跳舞,但咱还真有点艺术细胞,有点表演天分。

我们的篮球队当时可以说是打遍西双版纳无敌手。我们的大个儿身高一米九零,号称“西双版纳的最高海拔”。卢海南、仲永和等在北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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