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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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呐喊”时期,鲁迅便做过关于“暴君的臣民”的随感,这时,也仍然重复着“叭儿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严厉”的结论。君臣关系,是东方政治文化学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在一个农业大国里,权力高度集中而等级森严有别,政治运作的规律,自然大不同于从工商社会发展起来的西方国家;而在“骄和谄相纠结”的“没落的古国人民”中产生的统治集团,也自有自己的精神特色。《扣丝杂感》中有一段“包围新论”,对此有着精彩的描述。文中说,无论何等样人,一成为猛人,身边总有几个包围的人们,使他变成傀儡,外面的人看不见他的本相,所见只是包围者制造的幻形而已。此时,也就发生了胡乱的矫诏和过度的巴结,而晦气的人物刊物之类也跟着遭灾。但猛人大抵是不知道的,直到“龙驭上宾于天”。中国之所以永远走老路,原因即在包围,因为猛人虽有起仆兴亡,而包围者永是这一伙。作者自称思索过两种“包围脱离法”:一是猛人自己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不要先“清道”;然而大家一遇猛人,大抵事先便已改变了木然的情形,当然视察不出真模样。二是广泛接触,不为一定的若干人所包围;然而时间一长,也终于有一群制胜,而这最后胜利者的包围力则是最强大,归根结蒂,也还是古已有之的运命:龙驭上宾于天。鲁迅指出,统治者的覆灭同它的崛起一样,是寡头式统治本身所决定的,无从摆脱的。英国学者迈克尔·波兰尼在论及斯大林和他控制下的苏联时,这样指出:由于赤裸裸的权力的稳定性随着它所控制的忠实于独裁者的人数的增加而不断增加,“因此,用强制力对一个大国保持控制,比控制海洋中间单独一条船上的船员要容易得多”。问题在于历来缺乏信仰的中国,没有这样忠实的追随者,所谓“真正的党徒”;正如鲁迅所观察到的,有的只是“随风转舵”的人物,不会为他的首领拼命的。或者,这也算得是统治者的大不幸。
对于中国的国民,鲁迅素有研究。罗尔斯在《万民法》中相对于国家,提出“自由人民”的概念;其基本特征,是中国国民所不具备的。大约领袖群伦是需要凝聚力的罢?孙中山便批评中国人“一盘散沙”。鲁迅是反对“将倒楣的责任,归之于大家”的,他指出,“他们的像沙,是被统治者‘治’成功的,用文言来说,就是‘治绩’”。这“治”的结果,在大屠杀事件中表现出来,让人尤觉沉痛。鲁迅在白云楼整理完童话译稿《小约翰》,作引言道:“满天炎热的阳光,时而如绳的暴雨;前面的小巷中是十几只蜑户的船,一船一家,一家一世界,谈笑哭骂,具有大都市中的悲欢。也仿佛觉得或者正在呻吟,或者正在‘经营腐烂事业’和作这事业的材料。”他在另一则杂感中同样慨叹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是怎样的“人民”呢?次年作《太平歌诀》,引《申报》一段记事,说中山陵墓行将峻工时,石匠有摄收幼童灵魂,以合龙口之举。市民于是自相惊扰,家家幼童肩悬一方红布,上书歌诀,借避危险。歌诀有云:“人来叫我魂,自叫自当承。叫人叫不着,自己顶石坟。”鲁迅称为“太平歌诀”,说:“‘叫人叫不着,自己顶石坟。’竟包括了许多革命者的传记和一部中国革命的历史。”又说:“市民是这样的市民,黎明也好,黄昏也好,革命者们总不能背着这一伙市民进行。”美国学者易劳逸在分析国民党政权时,曾经这样指出:“从许多方面来看,这个政权就是它自己的选民。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政权的现代化和发展的动力如此微弱的基本原因;但也是为什么尽管有腐败和行政机关的懈怠,政府的官僚机构还能支撑这么久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这个政权能够在鲜有其成员的更换,又无新思想的补充的情况下存在了20年以上的原因。”易劳逸使用“选民”的概念是不切实际的,中国没有###,这个政权完全是以枪杆子的力量强迫国民接受的。然而,这里所揭示的关于政府的素质取决于国民这一方面,具有一定的真理性,至少与鲁迅一贯重视“国民性”的思想颇为一致。在广州,鲁迅多次讲演,都涉及到革命群体的信仰和觉悟问题。及至事变发生,再次证实了民众的罚恶之心,并不下于学者和军阀,这时,他却并没有像一些精英人物那样充当说教者,一味加以责备。他深知,“民魂”的发扬是未来的事,“思想革命”不是在旦夕间可以完成的。目下惟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对付杀人者,也即“有枪阶级”。他确认他的目标不会出错,而且,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目标。正如历史上著名的雅各宾派人物圣茹斯特对革命所做的表述那样:“一个民族仅有一个危险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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