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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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
「看完了?」秦直问,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将资料夹拿回去。什麽时候手上换成红笔,一转一转往空中抛再接住,眼睛却望著陆朝,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告诉我一遍。下礼拜二开庭你知道?」
陆朝点头,目光迎视著秦直,不闪不躲。
「你要把他们拉进来,陪你一起蹲。」
莫名其妙。陆朝想,我为什麽要信这个人。没理由吧?
陆朝慢慢开始描述案发当天的情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桌面,好像在回忆,又像不关他的事。只是,那一点藏在闪烁中的挣扎,并未逃过秦直的捕捉。
「这个人,你陷害他?」秦直习惯用笔头指著资料单上黏贴的一张照片,陆朝伸出手抓住秦直的笔,然後回答:「对,那又怎样。」
秦直没有松手,陆朝也没有,两个人陷进一种奇妙的僵持。秦直稍稍垂下视线看一眼,再度对上陆朝,问:「为什麽?」
「没为什麽。我看他不爽。」陆朝放开手往後靠,却忘记他背上遭导师抽打的伤,痛的他一压到椅背就一缩弹起身体,忿忿地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项平端…只有他的证词对你有利。」
还只是个少年,当然敌不过经验老练的监护官。秦直盯著陆朝每一分细微举动,见著他不自觉紧绷的神态,却不继续在这个破绽上纠缠。
「你确实脱光你同学,也就是被害人李学富的衣裤,拍下照片威胁要钱?」
「我没照片。记忆卡我清空了,更没找他要一毛钱,我什麽都没分到。」
「那你为什麽。」下沉的语调,秦直似乎已经有答案。陆朝没有察觉,他面对著掉漆的墙壁,碎落一地的残渣灰败。或许,就像自己。
可能这小房间里太过潮湿,可能老旧的电风吊扇发挥不了作用,陆朝感觉身上冒汗,顺著脖子一路滑进背,辗过那些新生的瘀痕,像一块生肉腌上盐巴。
他没有回头。所以他无从得知秦直会不会也很热。应该说他虽然今天第一次见到秦直这个人,但是对方不怕热的印象,却奇怪地浮现在脑海中。
「因为他嘴贱!他到处放风声说学校掉钱是我偷的。」
‘答、答、答’。原子笔一下一下敲击纸面的声音让陆朝听著非常不爽,他酝酿抢下秦直的笔,就等炸开那个毫无标准可言的临界点。不过在此之前,秦直停顿够了,接下去问:「放风声,你吗?」
「当然是!」陆朝猛一下转回头,然而在看见秦直的表情以後,又发觉哪里不对。可惜已经来不及。
「当然是什麽?当然是你偷的钱,或者…」‘叩’一声,笔盖头准准压在大头照脸上,跟逮住捕兽夹里的兔子一样,秦直讲:「当然风声传的是你。」
是抑不是,陆朝难看的脸色已然说明一切。
「李学富说的人是项平端和…」秦直把页数往後翻几页,好像才找到他要的。「和南日。其实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据项平端的证词,他的说法是李学富传他偷钱,但是绝口不提还有南日这个人。我去过你们学校问,谣言都大同小异。所以,我个人的猜测是,你听见这个传言很不高兴,就找人教训李学富。项平端也一样,只不过他还没动手,你就先出事。」秦直换上一张不以为然的面具,又开始甩他的笔。「结论是,你为项平端出头,而项平端应该是为南日。」
陆朝不回答,脸又转去面壁,好像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消极抵制。
「但是,你却承认你陷害他。逻辑上不通吧?」
沉默在汗水中发酵,陆朝又闻到那股洗不乾净的酸臭味。统一分发的卡其裤粘在大腿上,又硬又重,像拖著铅块。他绞尽脑汁也挤不出一个闯关的理由,他绝不能害项平端也被抓进这里,怎麽办…怎麽办?!
「我高兴害他不害他,你海巡署的管太宽了吧!」陆朝拍桌子突然激动站起,对著秦直大吼。後者依然一派轻松,迳自收拾起桌面上东西,将档案夹塞进公事包里,还有那只笔。秦直拉开铁椅起身,再规矩地推回桌边靠好,右手提著,像每天坐公车都能看见的上班族。他绕过长桌走到陆朝面前,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微妙重叠。好心提醒般的语调,却是越说,声音越轻。
「口齿清楚点。不然我会听错成…『爱』,『不爱』。」
陆朝瞬间瞪大双眼,他还没学会如何掩饰,当场看向秦直的眼神中,尽是被揭穿的惊恐与难堪。
「想起来我是谁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现在有的是时间。」
《方向感差是智商低吗》 第2部分(第1/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