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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坏话，遇事需要指责也是转弯抹角捎带批评。反话正说，是何小利惯用的手法，或者说是语言艺术。“碰到思想保守行为僵化的人，表扬他做事认真；碰到缺乏深度没有内涵的人，夸奖他为人谦虚平易近人；碰到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人，恭维他心态很好。”

这是她的乖巧之处也是她的虚伪之处。表面看，她做人太没个性，实际上是有个性。敢做敢当硬碰硬是个性，嘻嘻哈哈圆溜溜也是个性，只不过后者个性是圆滑。

她是M城街上长大的，市井生活把她培养成泼辣敞露的性格，她说话频率快得没标点符号。机关又像是熔炉，与男性共事，特别是与焦吉功这样的人同处一室，恶劣的环境把她锻造得没有性别差，她像男人一样嬉笑怒骂，插科打诨。她认为这样是为自己加上保护色。但是，她也有性格，对领导，她就从不刻意迎合奉承。这就成了她不讨领导喜欢的原因。某种程度上，是她自己设置了阻碍进步的障碍。

女性在机关，首先得保证自己清白，至于职务不职务，还在其次。这是在胡同里生活一辈子、市井生活经验丰富的母亲告诫她的。

何小利是伸缩性极好的弹簧，在任何地方都能够恰到好处地安放，压下去不显露痕迹，弹起来可以高高在上。龚平刚性过强，韧性不足。

被何小利仗义地解救出来，龚平尴尬又感激，同时预感到危险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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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念　第二十一章（1）

滕副部长又来到卫生局。这次他来，局里政工科没有出通知也没有响起开会的吆喝声。他来得有点突然，是奉市委邝奇才副书记指示来的。领导看重的苗子他要亲自出马选拔栽培，落实好。这是组织部长讲政治的表现。滕副部长直接到覃斯彬办公室，并把柯腾达喊来，一起商议有关助理调研员推荐事宜。

这神秘而反常的举动，让覃斯彬和柯腾达都吃不准会有什么新情况出现。换位后，他们对班子动向和人事问题敏感得有如惊弓之鸟，生怕上级哪天又有新动作。

覃斯彬是这样，柯腾达也是这样。

“按照你们班子的配备情况，市里准备给你们增加一个副县级非领导职务。考虑卫生系统是个大系统，知识分子多，市里领导意思，这个名额要重点考虑落实在工会岗位。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有些局工会主席早已解决副县级待遇，有些还进了班子。你们局现在是郭子斐任工会主席吧？”滕副部长简明扼要地把邝副书记的要求传达，但并没明说是哪个领导。

一听滕副部长的来意是落实工会主席待遇，覃斯彬和柯腾达两人都把吊在半空中的心放回原处。安下心来的覃斯彬，听到滕副部长点郭子斐的名，心里纳闷。她刚从行政学院学习回来，怎么这么快就要解决副县级待遇？她又结识了哪个重要人物？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她何时有这样的能耐让市领导出面为她说话？

覃斯彬只是在心里想，不能问。没搞清楚状况前，他想压压郭子斐。最近一段时间，郭子斐没有主动与他联系，即使他有意约她，也找借口推三推四。

这个小妖精，是不是和市里哪个领导勾搭上了？

他暂时不想把郭子斐提拔上来，以保持他们之间职务上的落差。郭子斐与他职务上距离越大，覃斯彬愈有优越感，而且好控制她，驾驭她。把她推到了与自己相同高度的位置，她会在他面前翘尾巴。

“郭子斐今年刚解决正科级，任职年限太短，推荐会不会有问题？”覃斯彬这样说，好像是担心，实际上是想阻拦。当然他这样说也是道理。按要求，正科级干部，任职需满三年以上才能任副县级干部。

这个问题滕副部长早就考虑过了。正因为考虑这个因素，在接到邝副书记指示后，他提出不把郭子斐直接提为副处级领导，而是暂时先安排副县级调研员过渡的迂回方案。这样做保险系数比较大，不需要公示，不要上常委会讨论，可以减少许多负面影响。现在提拔干部越来越规范，在执行领导意图时，尽量避免不必要麻烦，消除群众对干部任用意见，是他这个组织部副部长必须注意的。

当着卫生局领导的面，滕副部长必须把任务压下去，要不他无法向邝副书记交差。于是他直接明示：“只要有利于工作，对工作能力强的干部可以破格提拔嘛。”

破格提拔是非常之举。特别之时，才会用这方式。滕副部长是老组织工作者，在组织部门执掌多年，深谙组织提拔要领，也深得“为领导服务，为上级服务，为机关服务”潜规则精髓。此时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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