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野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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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快一点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至少不想再看到罗少荣和谢顶坤那样的嘴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像是一个怨妇一样自怨自艾,就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悲观事件都集中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但是每当我想要放开手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任建宏和罗少荣那些真实到露骨的话就令人不寒而栗,三年前我将城兰中学当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洪荒猛兽,因为浓眉大眼的副校长老毛但是真的很讨厌以及可怕。当苏拉走近我的生活,我开始发现这里所藏得小心翼翼的美和温柔,这些东西在苏拉毕业后消失殆尽,哪怕我在这里寻找了那么久,依旧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马潇潇算是一个意外惊喜,但是那是一种虚浮不定的幸福,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离开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
现在罗少荣和任建宏逼迫着我放下来之不易的幸福,站在他们的角度是因为我挡了罗少荣的路,驳了任建宏的面子,就是这么简单而已。我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样看似遥远的东西,江湖无处不在,并不仅仅是生活在武侠世界或者是黑白两道提刀杀人这样的勾当才算得上是踏入了江湖纷争,其实就现在而言,城兰中学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江湖了。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和一个水塘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翻起来的浪花大小罢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就好像永远不会停歇,完成一道化学题之余,望着满是水痕的窗玻璃,我觉得只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窗花,珍惜生活的人会感恩每一次意外之喜,就比如眼前的一条条痕迹,用手去触摸的时候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幻让人心里直痒痒,谁也无法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矛盾和错觉。而极度的悲观主义者之会觉得这一场雨又一次助长了心里的苦闷,当年岳阳楼上淫雨霏霏时,来来往往的迁客骚人登上高楼,感极而悲,忧馋畏饥,满目萧然和此刻的秋雨连绵被无二致。哪怕有些许乐观也只会理所当然觉得这是上天对待他的所亏欠而偿还的利息。但是我想,应该是不会有真么矛盾的人。悲喜二字不过寥寥几笔,擅长草书的话或许一挥而就,若是那正气凛然的行楷也不过是在转瞬之间,但是真正作用到人身上时,又好比那曹雪芹的《石头记》一般难以捉摸,否则范仲淹范老先生也不会在《岳阳楼记》结语:噫,微斯人,吾孰与归。
范仲淹尚且对前途渺茫,且不说他认识滕子京时是哪番光景,以及这话是否就真的是勉励那位刚刚上位一年就政绩斐然的滕大家,其中的一些心思只留与我们这些后人去诉说。王羲之大书法家就说的很好,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齐致一也。千百年来不说诗仙李太白这样的风光人物,仅仅就是竹林七贤以及什么江南四大才子之流,虽说一生有所波澜,但据我猜测,比之我而言,至少在理想一番方面是胜出一大截。我倒是并没有自比古之贤人的意思,只是想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对于理想这样过于飘渺的东西,似乎还没有钞票来的实在。
奋斗一生,无非是为了吃穿,待温饱解决之后,就是充实内心灵魂,俗话说饱暖思**,我看来并非就一定是贬义,“淫”之一字在现代社会看来似乎是过于孟浪和难以启齿,保守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传统,但是在百花齐放的古仁人时代,这个字似乎是别有深意。就如范仲淹所言“淫雨霏霏”,我看来或许就是通假“阴雨”,或许还有更深的意思,我暂时道行太浅,无法理解,说多了又有卖弄的嫌疑。
对比自身,怪不得唐太宗说以史为镜,现在看来我所遭受的,并非就是无法逾越的高山,只是挡在路中央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马叔,我不会怪他绝情,一个可以抛下结发之妻的男人心肠并不会有多软。看开了是一回事,接受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最后还是自己没本事,如果我拿着一张不说是清北,就是交大复旦这样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马叔估计很快就是另外一副嘴脸。我也不能说人现实还是怎样,但是始终一些东西还得靠自己去争取,只是失落在心里横亘着久久无法跨越。
雨这种东西,与愁最为搭配,哪怕南朝后主千古词帝将之形容为春水,或许是我还未见过那连绵的春水,但是秋雨就在我眼前,仿佛伸手就触手可及的寒意盘旋在窗外,只待你临门一脚,就如同巨浪翻滚,一口就可以将我吞的渣子都不剩。拍打着砖墙的雨水如果也有思想,是否能够与我共鸣?
我想起了家里小灶上陈年的灰和油渍,凝固在一起难以去除,就好像是扎根在门前的老柚子树,挖掘机也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将其连根拔起。和这场一直不断算停下来的雨一样,就这样看着它一直不停歇,就好像时光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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