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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利大街流行过一些种族绰号,有时人们因此而争吵打架。但当时的争执并不是“我优越,你低劣”,而更像是一个球队受到侮辱时要出出气。我最终也尝到过种族偏见的毒汁,但那是好久之后,是在远离“香蕉凯利”的地方。
我青年时代形影不离的好友是吉恩·艾尔弗雷德·沃伦·诺曼,他家也来自西印度群岛。他比我大一两岁,体育运动比我强,比我更加好动。我的一个亲密白人朋友是托尼·格兰特。我记得他们都急于走出去,远走高飞。吉恩加入了海军陆战队,托尼则参加了海军。托尼现在还记得“香蕉凯利”的青年人分成两类,“吸毒的和不吸毒的”。我们3个人都属于后一类。吉恩后来当上了纽约市地标局局长,托尼则担任了怀特普雷因斯公司的法律顾问。
1954年2月,在距我17岁生日还差2个月的时候,我从莫里斯中学毕业了。这不是因为我学业优异,而是学校缩短了学制。在母校那一年的年鉴上刊载了应届毕业生的姓名和照片。我的照片展现的是一个面带轻松笑容的小伙子,姓名旁边没有什么字幕式记载。同一页上的同学包括3个黑人、1个西班牙后裔、4个犹太人和另外2个白人,这也反映出了亨茨波因特是个民族杂居的地方。
当时,除了在西克塞尔商店搬运婴儿车的本领以外,我一无所长。我是一个“好小伙子”、“好工人”,如此而已。我在中学时田径运动不错,赢得了一封推荐信,可是在范科特兰公园苦练了一阵子越野赛跑以后,我感到厌烦就不练了。我改跑440码短跑,因为我短跑跑得较快。可是经过一个赛季,成绩一直提不上去,就主动退出了田径队。我们的圣玛格丽特教堂有一支篮球队,我个子高,跑得快,又是资深教堂执事的儿子,所以教练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试试。我大部分时间坐冷板凳,于是又退了队,球队教练也松了一口气。在以后的几年里,多次有人要我打篮球或者当篮球教练,显然是出于一种种族上的先入为主的见解,以为我打篮球一定行。到我岁数大一点,通晓世事,说话有人信之后,当别人邀请我去打球时,我就佯称我有慢性“腰痛”,远远地避开了球场。
我干什么都无恒心,令父母犯愁,他们嘴上不说,但我心里明白。不过,我有一件事干得不错,就是在教堂当教士助手和副助祭,我也喜欢教堂的这些活动。教会有组织,有传统,有阶级,有礼仪,有宗旨,现在回想起来,教会跟军队并非全无相似之处。也许,我的1928年版祈祷书注定要变成陆军野战条令22…5——陆军部队训练的圣经。倘若当年我入教会当差,我母亲一定会高兴。可是我没有听从那一召唤。
在另一个领域,我依然不成熟、不老练。在性教育方面,我在家里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字。街道成了我的教师,而且是一个粗俗的教师。街上的男孩钱夹子里都有避孕套。我的避孕套都是颜色发黄、易裂的老货。中学时期,我跟街坊上一个女孩有过一段早恋。有一次我邀请她参加我家一次聚会,我姐姐一晚上净取笑她。她走了以后,姐姐说:“那女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原先一直认为我的女朋友很美,可是姐姐看不上她。尽管我们姐弟间老斗嘴,姐姐的意见还是很有分量的。既然我的女朋友在姐姐眼里并不美,她对我的吸引力也开始下降了,于是,这段浪漫史就结束了。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终于成为好学生,可是在中学阶段谁也不会预言我是这块料。在学习成绩上,姐姐玛丽琳一直是鲍威尔家的模范。她在沃顿中学是优等生,在布法罗学院仍然出类拔萃。因此,由于姐姐的榜样,也由于父母对我的期待,尽管我中学毕业时的总平均分数只有78。3,但我还是考虑上大学。不受教育,就只能成天包装商品或者给服装钉扣子;受了教育,才会有一个真正的职业。在我们家族中,不少人因为受过教育而功成名就。在远近亲戚当中,一位表兄亚瑟·路易斯先在海军当兵,后来当了美国驻塞拉利昂大使。他的弟弟罗杰成为一名很不错的建筑师。维克多·罗格表兄是著名的律师。詹姆斯·沃森是美国海关国际贸易法院的法官。他的妹妹芭芭拉担任过美国驻马来西亚大使,后来又成为第一位女助理国务卿。他的另一个妹妹格雷丝是教育部的官员。还有一位表姐多萝西·克罗珀是纽约州申诉法院的法官。我的表妹克莱雷特·福布斯是最后一个从牙买加移民来的,她当了护士,她的两个孩子都上了名牌大学。我姐姐的女儿莱斯莉是一个画家,有耶鲁大学的硕士学位。还有一位表兄布鲁斯·勒维林,是内萨姨妈的儿子,在卡特政府中当过高级政治委任官,现在是企业家、慈善家,是最富有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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