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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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父亲。他全身心地投入了新船坞的设计和寻找合适的建设地点。他早出晚归,而我要上第二个学:早晨在我们楼里有一所乌克兰七年制学校。休息日更是杂乱无章。显然,当局为了让人忘记星期天的宗教意义,不习惯教堂,实行了五天工作制:每五天是一个休息日——五号,十号,十五号,二十号,二十五号以及三十号都是休息日。工厂企业实行灵活工作日制度,保证连续生产。结果,许多家庭成员的休息日各不相同,所以,实际上几乎没时间交流。 很快就发现,在工厂企业里,往往不能找到某个当时需要的员工。出现了过度频繁的变动,最后“不间断生产”被迫取消。结果是,克里姆林宫的试验家们给家庭和生产关系造成巨大的损失之后,又回到了正常的六天工作制,星期天休息。 这也许是党和政府最初的唯意志论决策之一,而苏联时期这种东西数不胜数,直到八十年代后起的反酒精运动,结果彻底搞乱了商业。惟一令人惊讶的是,自以为所有决议和行动有科学根据的领导们,如何却不能预见到自己决策的后果。最有意思的是,人民永远不能知道,谁人将用又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造福于他们。 有几次,父亲带着我乘快艇在第聂伯河上旅行。他跟来自莫斯科的政府委员会一起,挑选建造船坞的合适地方。我们乘船一直逆流而上,走得很远,然后顺流而下。大地测量专家考察适合建造厂房的一个个浅滩和小港湾。这都是些美妙、风景如画的地方,长满红藤蔓的人迹罕至的沙滩,以及接近峭壁的水淹草地,小河湾和小树林。但当时国家醉心于工业化。人们奇妙的梦境中都是建设工地的脚手架,工厂冒烟的烟筒和四处可见的输电线。很少有人认真想过,类似正在设计的船坞这样的工业庞然大物出现之后,将意味着第聂伯河沿岸自然景观的消失,人类与动物自然生活的终结。 好在父亲的影响起了作用:为船坞最终挑选的地点位于河湾处,伯多对面,从前那里曾是修船车间。基辅上游和下游的第聂伯两岸未遭到破坏,直到战后,在维什戈尔附近,由于博德戈尔内等乌克兰领导人错误理解的“体面”而修建的水电站大坝,破坏了周围环境,淹没了数十万公顷的良田和牧场。 一直让父亲醉心的船坞终于开工建造了。对他而言,这段时间一点也不轻松。在审判了著名学者,蒸汽锅炉设计师拉姆辛等一批工程师的所谓“工业党案件”之后,开始逮捕革命前的技术专家。在父亲周围,消失的不仅仅有工程师,而且有许多高级技工。在又一个同事被捕之后,父亲脸色阴沉回到家里,话很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干破坏。他不止一次说过:“这里有个可怕的秘密。大家都像是着了魔一样。他们干吗要破坏?他们的职位不错,工作很好。为什么要让自己丢掉这一切?这些都令人难以置信。并且算在他们头上的破坏行为,并不是恶意所为的结果,而是操之过急或者水平有限,随便那个建筑项目这种事情都少不了……” 一些老布尔什维克也没有逃脱这种下场。一个出色工程师,从少年时代就追随革命运动,他的儿子别佳跟我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我经常看见别佳的父亲和母亲,漂亮的黑发女人,出席我们在商人俱乐部的演出。别佳的父亲蓄着胡子,胸前戴着一个当时十分稀罕的红旗勋章,大概是内战期间某个勇敢的行动而获得的。他怎么会是个破坏分子? “他不是破坏分子,”别佳见过马上就要被发配流放到西伯利亚的父亲之后,哽咽着对我说,“他认为,自己承认从未干过的破坏活动,就是这一生给党和社会主义事业最后一次做贡献。国家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还有内部敌人。人民应该保持警惕,并相信光明的未来。认罪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在加强革命所创造的制度,支持了人民对斯大林的信任,而后者的名字与社会主义密不可分……” 许多坚定的共产党人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自己相信权力机关绝对正确。绝对不可以认为,正在发生绝对的专断。必须让人们相信,政府永远不会错。如果某个人被捕了,也就是说,他有罪。任何辩白自己无罪的做法等于是企图怀疑政府的行为,也就是怀疑制度的公正。许许多多的刽子手和受害者都是这么想的。一般来说,当内务机关——内务人民委员会或者政治总局——抓走了某个人,他便再也不会回来,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未有过这么个人。党内最显赫的活动家的名字从人民的意识中被慢慢彻底根除掉。 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书记波斯德舍夫,乌克兰人民委员苏维埃主席留布切科,内务人民委员巴里茨基,以及乌共(布)第一书记柯西奥尔等人就这样消失了。在我直接的熟人之中,新经济分子勃勃杜波罗全家,以及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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