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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一看到四點，女孩不再是剛睡醒的貓，而是一直炸毛了的貓，脫離了男人的懷抱：「你怎麼不叫醒我？蘇宏呢？」

「還沒來，」歸言依舊是那副悠閒懶散的樣子，棕眸帶著肆意的笑看向蘇寂，薄唇掀起，吐出一句話，「所以，我說還早。」

女孩抬眼便是打量的目光，還帶著幾分的疑惑，獨自喃喃：「怎麼會？出什麼事了？」

歸言不再半躺在沙發上，而是起身站在她面前，大手一抬，覆蓋在了女孩的眼睛上，掌心觸碰到長且捲曲的眼睫，掌心的末梢神經傳達到大腦，他只感覺手掌痒痒的。

「蘇寂，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歸言右手自然地過渡到她柔軟的發頂，把她圓圓的腦袋靠在了自己肩膀處，而他也將自己的下頜靠在她耳邊，引人深陷的嗓音流出：「你睡之前，我說過時間還早。」

女孩一肚子話想問，最後只問出一句：「所以，他為什麼沒來？」

直覺告訴她，歸言知道，不然他不會那樣確定時間還早，蘇宏簽不了合同。

哪知，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蘇寂像被火燒著一樣，飛速離開男人的懷抱，彈得幾米遠。

歸言看了一眼空空的懷抱，只剩手臂繞成抱人的形狀，人卻不見了，無奈寂寥地放下手臂，對著門口喊：

「進！」

推門進來的是簡助，「歸總，蘇宏來了。」

聽完他的話，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幾乎不用反應，立馬朝對方望去，女孩眼裡有疑惑，歸言卻還是那副樣子，肆意灑脫、愛來不來來了又如何的模樣。

「走吧！」男人彎腰拿起小桌子上的文件，用文件夾拍了一下掌心，對蘇寂說道，隨後拉著蘇寂走出了辦公室。

女孩看著快她半步的男人，視線落在他肩背處，此時此刻，心底冒出一種心聲，他的背影是寬厚可靠的，她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所有事件合起來的一次。

那隻沒牽著自己的手扶上門把手，大力推開，出現在視線內的是遲到一小時的蘇宏。

看到蘇宏的第一眼，蘇寂就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距離大年初二也才過去一周，整個人卻變了不少。這是一種敏銳的直覺，她不說不上原因，但是蘇宏身上的氛圍就是隱隱約約告訴她這些。

正失神，手上傳來被揉捏的感覺，蘇寂立刻眨了眨眼睛，黑色的鳳眸重新回歸清明。

歸言坐在會議桌的上座，她和蘇宏面對面坐著，蘇宏似乎很趕時間，剛坐下就語氣不耐煩地催促歸言：「歸言，合同呢？」

被問到的人示意自己手上的東西，可並沒有給蘇宏的意思，食指敲著文件夾，不疾不徐地開腔：「合同在這，只是蘇宏，我們定的是三點簽合同，現在已經四點了。」

「我來了就夠了，」蘇宏邊說邊伸手去碰那文件夾，全程看都不看蘇寂一眼，只是盯著歸言，「老爺子說了，讓我簽。」

歸言怎會讓他得逞，按著文件夾的手一收，即將觸碰到文件的蘇宏落了空，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嘖』了一聲後直接吼：「還要怎樣？老爺子說都了，讓我簽！」

即使這樣，也沒能惹惱歸言，他輕笑著，只是那笑容里諷刺意味極濃，諷刺蘇宏自不量力。

「但是你來晚了，琴房是贈送不錯，可它還是需要背靠歸氏的經濟，靠蘇宅的傳承，一丟丟的就是歸氏和蘇宅的臉，」歸言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聲線還是懶洋洋的，似乎在說明天去哪玩，「它的主人，起碼會是一個守時的人，這事我會和爺爺說的。」

蘇宏呵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會議桌，眼神在蘇寂和歸言之間流走，最終唇角勾起，朝歸言丟下一句：「歸總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身份，你是我的妹夫，得喊我哥。」

『妹夫』一詞出現，不但沒讓歸言生氣，反而讓他氣場更高大起來，蘇寂聽見他聲音變冷，是她沒聽過的冷，比剛才那句話還要冷，像是凜冽的寒風，蔓延至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

「是妹夫不錯，但不是什麼人都能當我哥的，而且這聲哥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應下的，你說是嗎？哥？」

這一聲哥震驚到了在場的兩個人，特別是歸言的咬字，冷清卻上揚的尾音，讓人自發的發顫；以及眉宇間的上挑，每一個細微的神情都在問蘇宏：你配嗎？

蘇宏原本也只是想呈口舌之快，沒想過那麼多，更沒想到歸言會喊，還是這樣諷刺意味滿滿的喊，他如何應下？

手機鈴聲及時解救了處於水火之中的他，看到來電顯示，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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