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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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只有对她的肉体的渴望。木偶师虽然通过薇娥丽卡的死感常随的忧伤想象到她的性感,但并没有被她的忧伤打动,只是为她的性感而兴奋,更没有去想象她心中可能还有歌声。 薇娥丽卡尽管有强烈的欲爱,却从未有过要与不懂得自己的哀歌的男人Zuo爱的感觉。可是,满含忧伤的肉体不仅没有防御能力,而且更显得性感迷人。木偶师不为薇娥丽卡身上的忧伤所动,没有理解薇娥丽卡的身体灵魂的热望,却想自由地闯入她的肉体。 木偶师邀请薇娥丽卡去他家里。 薇娥丽卡忧郁的肉体在脆弱中被他的手牵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灵魂没有跟随自己的身体一同走进这个房间。木偶师是情场老手,懂得利用一个女人的忧伤。他十分清楚,只有触发薇娥丽卡内心的忧伤,才能抹去她的肉体的冷漠。木偶师装出很同情薇娥丽卡的样子,从她的皮夹中拿出薇娥丽卡珍藏的克拉科夫的薇娥丽卡的照片,问她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薇娥丽卡看到克拉科夫的薇娥丽卡,再也不能自已,在这个陌生人面前痛哭起来。这哭泣的含意十分含混,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忧伤袒露在与这个陌生人独处的场合,却没有能力抑制自己的死感被触及的忧伤。薇娥丽卡的肉体在灵魂长时间的痛哭中失去了自制力,身不由己地仰面瘫倒在木偶师的床上。 木偶师慢慢解开薇娥丽卡的衣服,轻曼而又温柔地抚吻薇娥丽卡肉体上最敏感的部位,随后像与任何别的女人Zuo爱那样与她Zuo爱。在薇娥丽卡忧伤的哭泣中,木偶师进入了她的身体,薇娥丽卡悲咽的哭声逐渐化成了性高潮的呻吟。 木偶师得到了一次性感肉体之欢,薇娥丽卡遭遇的是一次性感的被盗。在这一次肉体之欢中,两个人的性高潮没有相同的身体含义。薇娥丽卡肉体的呻吟不是性感揩去了忧伤时的吟哦,不是灵魂得到抱慰时肉体的颤栗,而只是被碰触到的忧伤发出的性感痉挛。木偶师利用薇娥丽卡只愿意让自己热切等待的男人抱慰的忧伤,趁薇娥丽卡的肉体因灵魂的忧伤而极度脆弱的时候,偷走了她肉体的片刻性感,薇娥丽卡生命中只愿意让自己热切等待的男人分享的性感并没有在她此刻的肉体中。木偶师很懂得一个女人的肉体的性感,却一点不懂得一个女人身体灵魂的忧伤,他没有注意到——沉醉于自我诗性的艺术家也不可能注意到,薇娥丽卡的哭声是悲伤的,并不带有一点爱意。 肖斯塔科维奇曾为一出芭蕾舞的一个场景谱过曲:舞台上的男男女女们在定音鼓敲击的节奏中Zuo爱,死神在一旁冷眼观看着这种令自己觉得好笑的游戏,不动声色。等人们做完爱,死神把瘫软在性感疲累之中的男女们一个个扔进死的深渊。木偶师追逐的诗性的肉体之欢,就是这类好笑的游戏。 &
性感的歌声出自孤独的灵魂
薇娥丽卡没有因为曾经有过肉体呻吟喜欢上这个男人,那次Zuo爱没有在她的身体灵魂上留下一丝痕印,没有消除对这个男人的陌生感觉。薇娥丽卡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想与他同床共眠、热切等待他在自己的肉体中抱吻灵魂的忧伤的男人。对于薇娥丽卡,那次Zuo爱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有同自己热切等待的人的Zuo爱,才是刻骨铭心的。 木偶师为薇娥丽卡特别制作了一个小木偶,上面刻下了薇娥丽卡的忧伤。在木偶师的眼中,薇娥丽卡的忧伤仅是一件艺术品的质料,对于薇娥丽卡,这忧伤却是自己的肉体。一个黑夜在伪造的激|情中过去了,薇娥丽卡拿着像自己模样的小木偶离开了木偶师,拒绝了要她留下来的请求。她既不愿意让自己忧伤的肉体留在艺术语词虚构的激|情世界中,也不愿意再让自己的肉体留下受伤的记号。这样的肉体关系彻底结束了两个人的在世牵连。 薇娥丽卡对陌生更加熟悉。 从木偶师那里出来,薇娥丽卡没有回自己的住所,她不敢再看到那“像剧院里的舞台”的大床,害怕见到睡在床上的自己身体的影子。薇娥丽卡想到住在乡下一个小镇独居多年的老父亲,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在他面前放开痛哭的男人。薇娥丽卡想告诉父亲,她今生可能没有指望遇到自己热切等待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愿意或能够了解女人肉体上的那根细线的男人愈来愈少,尽管懂得女人的肉体何处会被触发性感的男人愈来愈多。 薇娥丽卡在父亲屋前的一株成年大树面前停下来,用手抚摸着从大地中勃然生长出来的粗大树茎的皮肤。一种莫名的苦涩悲情涌上心头。她觉得,以为自然的Xing爱能把这苦涩抹去,正是现代性自由伦理中最媚俗的神话。 在现代之后的世界,卡吉娅-玛丽昂-萨宾娜的感觉伦理已经成了占支配地位的伦理,阿蕾特-特丽莎-薇娥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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