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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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部主任,交给经国,当时的环境下,众望所归。青年军时代,经国已初试锋芒,仅限于浅尝辄止,配合政工改造,环顾国民党的高级军政干部中,只有这位共产党出身的小蒋,能够胜任。这年,经国四十初度,年龄、体力、经验,均属黄金时代。一般相信,只有他能对国军的再生,赋予活力和希望。
除了政治部的官衔,蒋先生赋予他更重要的两项使命:负责监督筹划情报业务;和对大陆游击活动的指挥派遣。
前年七月,蒋先生在高雄秘密集会,成立包括蒋经国在内的“政治行动委员会”并以唐纵为召集人,基本任务是“统一所有情报工作,并使之充实、强化。”'18'
一九五O年,改为“总统府机要室资料组”。实际由经国一手包办,举凡一切党政特务机构,归其管辖指挥。资料组设副主任,由陈大庆担任,调张师执行秘书,彭孟缉的保安处,则为直接行动的基干。政治部第四处主管保防,实际等于夺取了毛人凤保密局的业务。
“保密防谍”的口号,透过各种传播媒介,普及全岛每一个角落。功效亦有目共睹,破获的中共间谍网,如蔡孝乾案、吴石案、《新生报》董事长李友邦案,国际间谍如李朋案,居高职的“台糖”、“台电”总经理,亦因“通匪”伏法。
位于台北植物园附近的马场町,取代过去南京雨花台的地位。据执教东京立教大学的戴国辉说:“我当时在南海路的建国中学念书,有天我看到一辆卡车,载着七、八位犯人,双手背绑,口用白衣扎着,大概怕
他们声张,一忽儿,传来枪声。我心里想,他们做了革命的烈士了。”'19'翻开一九五Q年前半年的《中央日报》,“匪谍xx等数犯,昨日枪决伏法”的标题,一周出现好几次。
以“匪嫌”名义,送往青岛东路军人监狱、台东绿岛,或用麻袋捆扎,未经司法程序,丢到海里喂鱼的,不计其数。台北的一位化学工程师陈天民,江苏靖江人,因为出言不慎,告诉投奔他的乡亲们说:“台湾都快解放了,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20'经人检举,判刑十五年。陈当然不是“匪谍”,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保安司令部军法处的指控,充其量,不过是对国民党的统治前途失去信心而已。
诺贝尔奖金得主李政道的母亲张明璋女士和儿子李崇道(后来曾担任中兴大学校长),因在淡水家中,留宿一位广西大学时候的同窗,卒以“掩护匪谍”罪,琅珰入狱。
受害人童轩荪的遭遇,提供我们活生生的故事,益证特务们如何荒唐与无知。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八日深夜三点多,情治人员猛敲大门,闯进童宅。他们借户口检查为名,到处翻搜,但一无所得,仅搜去一本翻译小说《汤姆历险记》作为罪证。便将童轩荪押走。
在逮捕童轩荪之后,情治人员又将他公司的经理、会计及其它职员全抓到刑警总队。保安司令部出示封条,将公司查封,童家偌大财产,就这样毁于一旦。
童轩荪最初被送到刑警总队,三天内被押往西宁南路保安处。保安处座落在日据时代的东本愿寺,警备司令部最早时在那里设立调查处,侦讯政治犯。提起这“最可怕的黑地方”,童先生余悸犹存地说:“那里无需法律程序,随时可以枪毙人。”
童轩荪在保安处关了三个月,刑求盘问,查不出任何罪证。童太太问说:“没有罪是不是可以释放?”他们回说:“进来容易出去难,还要留一段时间做‘参考资料’。”
由于查无罪证,情治单位便以“思想左倾,意志不坚”为名,发交内湖新生营感训七个月。这样,童轩荪又开始了他的另一段“历险记”。
所谓“思想左倾”,唯一能够找出的“罪证”便是一本小儿读物《汤姆历险记》。童轩荪大为不解,问说:“这本书和我有什么关系?”侦讯人员说:“这上面明明印着马克·吐温的字样,那不是马克思一家吗?你看这种书就是思想有问题。”这使我想起老友陈映真《小说家》被捕时,他们要他写下读过哪些作家的作品,当他写出《左拉》时,那位侦讯人员目光为之一亮,瞪大了眼问:“这是谁,这是谁?”映真忽然明白过来,笑笑说:“啊!左拉是音译,他是法国作家,并不属于左派。”'21'
特务所逮捕的,自有不少同情中共的分子,但其中,更多是无辜的人民或光复初期来台的知识的子。当局如是血腥遍野,肆无忌惮的原因,报复主义为其一,大陆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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