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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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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很公道。婆婆待人,不讲虚假,这是我一向知道的。”

这一问一答的弦外之音,在座的人无不了解,但谁也不敢插嘴相扰。不过李婆婆极有分寸,话已点到,不肯再多说半句。洪钧倒是想有所表明,只以不易措词,也就付诸沉默了。

等吃完这顿年夜饭,已到二更时分。望海阁中的作息时间,向来比别家晚,而况除夕通宵守岁,更觉得夜正未央。因而李婆婆、霞初与活司事,都逗留未去;于是洪钧建议,不如到蔼如卧室中去坐。

一进门便觉得气氛异样,颇有了几分酒意的潘司事,脱口说道:“嘿!真像到了新房里。”

这句话并未触犯忌讳。洪钧固然希望大家有此感觉;蔼如亦颇珍惜这番布置——特别是那一对洪钧亲自购办,作为代替岁烛的龙凤花烛,每一入眼,便有一种无可言喻的虚荣的满足。因此听到潘司事的话,不由得便娇羞地笑了。

“你看,”潘司事悄悄对霞初说,“蔼如的脸上,也真像新娘子!”

语声虽轻,偏偏让李婆婆听到了;深看潘司事一眼,想说什么,却终于不曾出口,而且神色间显得有些抑郁了。

霞初急忙推了潘司事一把,示意他语言检点;同时为了扶持那份热闹欢乐的况味,便用兴致勃勃的声音说:“今晚上该‘破戒’了。”

望海阁中有一项李婆婆所立的戒条:自己人,不管上下都不准赌钱。因为刚立起望海阁这个门户不久,厨子跟打杂的为了赌钱打架,几乎闹出命案,因而以此悬为厉禁。但逢年过节,不在此例,所以霞初有这样的提议。

“对!一年只有几天开禁,不可错过机会。”蔼如是想让她母亲高高兴兴玩一夜,便提议掷骰子,因为李婆婆只会玩这个花样。

接着,蔼如取一个大碗、一副骰子摆在圆桌中间;大家团团坐下,唯有洪钧袖手。

“你怎么不来?”

“下人都在吃饭,我代他们伺候茶水。”

“不敢当,不敢当!”霞初笑道,“快请坐下!我们掷‘状元红’,非三爷你来不可!”

“对了!”李婆婆也看着洪钧说:“你也来试适手气。”

“好!”洪钧一看有个空位正在蔼如旁边,便坐了下来。

“是不是掷‘状元红’?”蔼如问道,“那副筹码不知搁在哪里,得要现找。”

原来掷“状元红”又叫掷“状元筹”,另有一副牙筹,以红多为胜;另外有全色、五子、合巧、分相等等名称,计筹得彩;最大的六十四柱,就是状元;其次为榜眼、探花,直到秀才、童生;最小的仅得一柱,与状元相差六十四倍之多。

翻检了半天,不曾找着“状元筹”,却翻出来一张“升官图”。这要熟悉官场职名、升迁制度的人,玩起来才有兴趣。李婆婆于此道不甚了了,那就只好作牧猪奴戏,用六粒骰子“赶老羊”了。

玩了有个把时辰,李婆婆神思困倦,说要去歇一歇,便由蔼如扶着在后屋床上和衣躺下。回到前屋,只见霞初已将一张“升官图”铺在桌上,在分筹码了。

“你也会?”蔼如问说。

“不会也不要紧。”霞初指着洪钧说:“有行家在这里,随时请教。”

“很容易的。”潘司事的兴致也很好,“过年掷‘升官图’最好玩;一会儿封侯拜相,一会儿革职严议,不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遭遇?玩这个卜一年的运气最灵!”

“有这个说法吗?”洪钧怀疑,“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见。”

“信不信由你。来掷!”

于是潘司事和洪钧对坐,一个管名筹,依骰色行官运;一个管出纳,计算输赢。安排停当,掷一粒骰子,以点色分先后;蔼如一掷便是个六,以下就无须再掷了。

“起手最要紧!”潘司事向蔼如说:“最好是‘正途’,按步就班去应考,一中进士,点了翰林,升起官来快得很;而且什么差使都能当,真正无往不利。”

“如果起手掷个全色呢?”

“那要看什么全色。如是全红,便封‘衍圣公’,大贺。”

“什么叫‘大贺’?”

“就是功德圆满,不必再玩了,等着收‘贺钱’好了。”

“那,”蔼如笑道,“我情愿不要当衍圣公;在旁边看你们玩,手痒痒地,多难受。”

说着,脱手一掷,四粒牙骰“呕当”一声,在碗中乱转;停了是一对五,其名为“功”。

“功也不坏。”洪钧说道:“是监生,可望从正途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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