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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隨之聽著都覺得後怕:「他當時這個狀態,讓他一個人??」
「剛來西雅圖的小半年他在醫院裡。」明昭點燃了第三根煙,「後來我去看他的時候跟他說了你被救回來了,答應我會去看醫生也不會再尋死後才出的院。」
那半年,祁隨之在醫院躺著,明暄也沒有自由過。
「射lly是我同門,又剛好在西雅圖,我和她很熟,就讓暄暄定時去找她,後來暄暄情緒穩定了很多,他告訴我說,射lly告訴他,無論是許的願望還是生日願望,都只在他活著時奏效,因為他還活著,所以願望奏效了,你也活著。」
祁隨之沉重地垂下頭,幾乎從沒落過的淚「啪嗒」一下打在玻璃桌上。
沉甸甸的。
「他以前從來不喊我哥,都是直呼大名,現在……」
明昭的眼眶濕潤。
明暄的成長代價是數不清的痛苦。
「對了,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明昭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你要注意一下不要讓暄暄吃到草莓或者草莓味的任何東西。」
祁隨之抬眼看他。
「也別說是暄暄了,我也見不得這東西。」明昭嘆了口氣。
明成睿是因為沒人簽風險告知書被硬生生拖死的,當時這些內幕被揭開後,無數人都懷疑樂娉婷的動機。
畢竟明成睿在外面表現的太過優秀,所有人都覺得可惜,覺得是樂娉婷苟合了公司的其他股東一起害死了明成睿。
被圈禁久了的樂娉婷剛一解禁看到的外界消息就是對她的謾罵與誹謗,沒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討伐明成睿,沒有人在乎她都受了什麼罪。
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會兒明昭和明暄兩個人在b市的房子裡善後。
樂娉婷進了一趟明暄的畫室,對明暄說自己想吃草莓,在冰箱裡,讓他洗了端去鋼琴室。
明暄沒想太多,拿過玻璃盤將洗乾淨的草莓送了上去就下來了。
樂娉婷在樓上彈琴,曲調越來越急,直到戛然而已,再伴隨巨大的「咚」的一聲。
明暄和明昭趕忙沖了上去,房間裡散落滿地軟爛的草莓和流淌的鮮血交織,樂娉婷倒在地上,手上拿著從明暄畫室順的削筆刀。
蒼白的手臂上滿是劃痕,從手腕一直到手肘,一下比一下重,皮開肉綻,還沒來得及送去醫院就已經咽氣了。
明暄的這八年過得太窒息了。
祁隨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明昭道的別。
踏上計程車去往機場的時候,那支始終沒有點燃的煙被他攥得支離破碎。
飛機落地,西雅圖依舊在飄著細雨。
祁隨之的傘不知道是在明昭的諮詢室還是計程車上,這都不重要。
他打車到了明暄給他發的地址,三兩步上了樓敲響房門。
明暄和射lly聊過之後心情還算不錯,這會兒來敲門的肯定是祁隨之。
他的心情雙倍的好。
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口,明暄就被攬進了懷裡。
祁隨之抱的很用力,讓他有些呼吸不暢。
「怎麼了?」明暄艱難地開口,拍了拍他沾雨濕了的衣服,「你沒打傘嗎?」
「暄暄。」祁隨之的聲音哽咽,他閉上眼,熱淚順著臉頰划進了明暄的衣領。
濕潤感難以忽視,明暄嚇了一跳:「你哭了?」
「……嗯。」祁隨之指尖插進他的頭髮,像是要把他摁進自己的心底,「我去見了你哥。」
明暄張了張嘴,好一會兒後才開口:「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說了。」祁隨之鬆開他,捧著他的臉,指腹在臉頰上輕劃,「寶貝,受苦了。」
明暄看著他透紅的眼睛,鼻子一酸。
那些過往荒誕又可怖,沉重又致命。
他不敢讓祁隨之知道,他害怕祁隨之知道後會選擇離開他。
那是一段沒有任何光的八年。
但是,他一片黑暗的世界被祁隨之強行破開,露出彩色的、絢爛的一片天。
明暄環著他的腰湊上去親了親他:「好心有靈犀,我今天也去見了射lly,我的心理醫生。」
祁隨之加深了這個吻,含著他的唇瓣舔弄,直到把明暄弄得眼眶微潮才退開:「你們說了什麼?」
明暄踮起腳,環著他的脖子湊了上去:「她跟我說。」
「愛很難得,你很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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