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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出了一身冷汗。她和花球老道们一班,一换班,也不管挨了谁,倒下就扯呼噜。要是叫人家辱臊一顿,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很奇怪,自己不就是带了回经吗?对会兰子的那声吼,也是为了大家的修炼呀,竟惹得她们痛恨如斯。兰兰感叹道,连修行者都如此,何况那些俗人。
正吃惊呢,两人叽咕了好一阵,到了叫兰兰这拨儿人的时候了。月儿妈过来,在兰兰脸上轻轻拍几下,亲热地叫:“起呀,妖狼吃的。睡得沟子里都没脉了,能修个啥?”
兰兰虽吃惊她的态度,但还是很响地打个呵欠,咕噜一声:“瞌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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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夜,困极的兰兰才下座,便堕入梦乡。她在天空里飞,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那份逍遥,是醒着时没有的。忽然,一双手将她拉回地面。她一惊灵,醒了。胸膛上竟真的有双手,正在动作呢。那手柔软妙长,动作也细腻,她觉出是花球。当姑娘时,一跟他相约,他就这样粘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立马扑来,淹了心。潮热腾地胀满身子。正想回应呢,却忽然记起正在打七。天呀,她打个哆嗦,推开那手,悄声说:“你干啥?正打七呢。”花球很粗地喘着气,说:“别怕,他们都睡了。”兰兰这才发现,咒声早断了。没想到,在自己眼里神圣的修炼,别人竟视同儿戏。她想:“你们想睡觉,为啥不到大书房看上去?到这里来做啥?”她的心倏地灰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白虎关》第十一章(5)
那手却仍在摸索,兰兰恼了,狠狠地揪它一下。要不是身旁有人,她会扯下脸皮,狠狠说他几句。真是的,这是啥地方呀?你以为是大沙河里呀,也不怕护法神惩罚你?
忽觉几人压了来,把她和花球压在一起。听得月儿妈说:“绑了绑了。这对狗男女,到关房里鬼混来了。”兰兰就想起昨夜听见的话,吓出一声冷汗。她想解释,却不知说啥好。
“叫他们穿上衣服。”月儿妈说。
兰兰想,她没脱衣服啊。
听得会兰子应:“现在穿上了。”
兰兰这才明白他们在演戏。花球挣扎几下,骂:“老子又没干啥,你压我干啥?放开。”
灯亮了,几双黑眼睛扑了来。兰兰啐道:“羞先人哩。昨夜里你们喧的,我都听到了。”会兰子红脸了,扭过头去。月儿妈却说:“听见啥?老娘说啥了?路不平,众人铲呢。你在亥母洞里鬼混,还不叫老娘说?”花球啐道:“老骚货,你白嚼啥?我们干啥了?”月儿妈说:“干了啥?你自己知道。打!打出关房。”她望着会兰子。会兰子却倏地垂了头。月儿妈虚张声势地叫了几声,便讪讪地寂了。
花球冷笑道:“就你们这号修行人呀?呸!”月儿妈脸红了,却冷笑道:“你好得很?咋在关房里干那驴事?”花球黑了脸,上前,冷不防,扇过一个耳光。月儿妈狼嚎一声,扑天抢地起来。黑皮子老道顿足道:“天的爷爷,这是关房呀。”
月儿妈边哭边叫:“他们在关房里干驴事,我一说,他就打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老娘这辈子还没叫人动过一指头呢。老娘也有墙头高的儿子哩,谁没长手呀。”她边扯哭声,边拧鼻涕,出了关房。
黑皮子老道拧眉顿足,却没阻挡。
凤香煞白了脸,推花球一把:“你快跑,那白狗,可是混蛋一个,他一来,天翻地覆哩。”花球脖子一梗,说:“我也是长毛出血的,头打烂了头拿草腰子箍。谁怕他?”他虽嘴硬,却仍是出了关房。
兰兰知道,这一闹,真臭名远扬了,心却木了。几年间,经了太多的事,心上包了层茧,好名坏名,也懒得在乎了。但想到“打七”不圆满,坏了缘起,心就突地悲了,想:“我的命咋这样苦,连个七也打不圆满。”她虽懊恼,但还是坚持着做完会供,才回了家。
兰兰一进家门,妈就告诉她,村里翻天了,都在说她和花球的“驴事”。兰兰略一解释,妈就恼了:“我去找这老妖婆,这还算人吗?”兰兰淡淡地一笑:“算了,嘴长在人家身上,咋说咋说去。”却担忧花球:白狗混蛋一个,花球揍了她妈,他怎会善罢干休?
正忐忑呢,不想,花球媳妇却闹上门来了。她披头散发,一脸血污,拽着一路哭声,到了庄门上,也不管有人没人,先褪下裤子,撒了泡尿――凉州人眼里,这是最大的辱臊了。老顺气绿了脸,庄门是财门,最忌阴人脏物。正懊恼哩,女人已上了沙枣树,她取根绳子,绾个扣子,一端系树上,一端套脖子上,往下一跳,立马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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