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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我跟钢厂子弟中学有三年合同 --- &rdo;&ldo;没问题，从准备托福 gre 考试，到真的办成出国，也许真得要这么久 --- &rdo;她提议说：&ldo;如果你那边连考试都报不上名，那等我办好出国了，先把你办出去吧。&rdo;他笑了笑说：&ldo;你凭什么办我出去？我们不是夫妻，总不能办同学探亲吧 --- &rdo;她发现他们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如果呆在国内，可能就永远不能获得自由身；但如果办出国去，至少黄海得把小付带上，她也不忍心丢下卓越在国内受苦，可能最终两人都把自己的配偶带出国去，还是恢复不了自由身，前途真是一片黑暗。两个人唯有对着那对鸳鸯石，海誓山盟又海誓山盟，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时间和运气之上。后来石燕跟姚小萍讲起办出国的事，姚小萍说：&ldo;你真的是运气啊，现在很多大学都制定了控制出国的政策，有的学校师更邪门，规定凡是家里有人在海外滞留不归的，一律不准参加托福 gre 考试 --- 如果我们师院有这一条，我就别想出国了，因为我弟弟在国外 --- &rdo;&ldo;是吗？这也搞株连九族？&rdo;&ldo;就是啊，他们觉得这样可以迫使那些滞留海外的人回国 --- &rdo;&ldo;这真是太 --- 过分了 --- 那你 --- 还想不想办出国？&rdo;&ldo;我现在也不特别想了，主要是严谨，他一个学体育的，出国能干什么？如果出去之后他混得不好，靠我一个人支撑，那也是很辛苦的。我们想调到 e 大去，离开 d 市，这样 --- 麻烦比较少 --- &rdo;她觉得从师院调到 e 大去好像有点天方夜谭，从 e 大调师院倒还有点可能。但姚小萍似乎很乐观：&ldo;我正在跟 e 大附中联系，他们对我很感兴趣 --- &rdo;&ldo;可是严谨呢？他也调 --- 到 e 大附中去？&rdo;&ldo;看他能不能进 e 大的体育系，如果不能的话 --- 那也只好进附中了 --- &rdo;&ldo;他愿意？&rdo;&ldo;他愿意，他说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就行 --- 教中学教大学不是一回事？&rdo;她很替姚小萍高兴，但也有点担心姚妈妈会跟着女儿到 e 市去，那她就得另找保姆带孩子了。她试探着把想帮卓越办出国的事说了一下，没想到得到了姚小萍的坚决支持，虽然支持的理由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姚小萍说：&ldo;对，我也觉得你应该把卓越办出去。你想啊，到时候黄海带着他的老婆，如果到了那里推销不出去，还不该他自己担待着？而他老婆一看势头不对，从前的情人不是那回事了，她没别的人靠了，再加上黄海说不定在国外整个容，变成了英俊少年，那他老婆还会放他走？到时候你一个人看着别人两口子亲热甜蜜，自己一个孤家寡人 --- &rdo;她觉得如果办卓越出国就是为了这，那她宁愿不办，谁说她孤家寡人？她不是还有儿子吗？有了儿子，她永远都不会孤家寡人了。她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姚小萍又改了主意：&ldo;如果你不想跟卓越在一起的话，那你办他出国干什么？一旦你把他办出去了，你就别想摆脱他了。现在他自己提出断绝关系，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想等到办出国之后再来断绝关系，那不是 --- 与虎谋皮？&rdo;她觉得姚小萍的担心有道理，但如果她有那个能力却不把卓越办出去，她又觉得于心不忍：&ldo;我就是觉得他呆在国内 --- 挺可怜的 --- &rdo;姚小萍安慰她说：&ldo;你别为他担心了，等过了这一段，他可以调动个工作，或者辞职了跑到别处去做个体户 --- 不会永远受那个姓温的欺负的 --- &rdo;她也愿意这样想，而且觉得出国的事还遥远得很，现在还没开学，就把她忙得要命，等开学了，又要备课上课又要带孩子，哪里有时间复习考托福 gre ？这些没边际的事，最好还是别唱得太早了，也别急得太早了，等到托福 gre 考过了，再来考虑这些事都不算迟。没想到刚过了几天，就听到卓越受伤的消息，他的手被什么机器轧伤了，丢了一个手指头，还有另两个受了伤。她得到消息就跑去看他，见他手上缠着白纱布，脸色也很苍白，神情很沮丧，看到她来了，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来抱孩子，孩子居然乖巧地没哭。他就一只手抱着孩子，用另一条臂膀扶住，看着孩子流泪。石燕心一软，鼻子发酸，眼泪溢了出来，走上去对他说：&ldo;你 --- 辞职不干了吧 ---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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