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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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正是个冬日,刚刚下过数场冬雨,总算放晴,澄澈的阳光穿过花窗,散落在柚色的地板上。是个安静而惬意的晌午。
沈喻然身上的衣裳也令人格外舒适,卡其裤配一件猪肝红衬衫,愈发衬托得一张小面孔素净无暇。
他对他微笑,“可否给我看看你的绘本?”
本沙明转身将装在旅行包中的大夹本递给他,他一翻开来便在第一页看到对方凭借记忆绘下当日自己在台上的画像。
他双颊绯红,轻声道,“从未有人画过我,比起一五一十成像的照片有趣许多。
说罢又一页页认真向后翻,每一张都专注看许久,他不是浅薄之人,懂得以尊敬的眼光看待艺术。
他在一页停下来,问,“这是谁?”
那是本沙明流落日本时在六本木遇过的一位流莺。已是深秋,她却穿一条破旧的布裙站在接头拉客,久寻不获,便倚在墙角吸烟,神色落寞。
“画她的时候,你想些什么?”
“她冷不冷。”
听到这样的答案沈喻然忽然展开笑容,露出一排小而洁白的牙齿。一定家教甚好,自幼得父母呵护,否则不会连牙齿亦箍的整整齐齐。
“这幅画美得令人诧异。”他由衷赞叹。
不不不,在他面前,众生皆是中人之姿。
他们一直聊到日落西山,期间聊起十四世纪威尼斯画派,谈得十分投契。他自那天下午真正觉得光阴似箭毫不夸张,天色向晚,应该告辞,他却恋恋不舍。
这时有位男士自玄关处走进来,沈喻然即刻起身迎上去,“我有朋友在。”那男人是本市商界翘楚,他时常透过报纸见到他,一眼便认出来。他比照片上更显英俊,一对宽厚的肩膀,想必不知有多少女子渴望依傍。
沈喻然替他介绍,“这是我爱人,许伟棠。”他大方坦荡,丝毫不避谈这段禁忌之恋。
许氏只朝他点了记头,“你们慢聊,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目送许伟棠上了楼梯,沈喻然忽然转身问,“你怕不怕?”
“怕什么?”
“我有特殊癖好。”
本沙明忙否认,“这桩事放在欧美,实在稀松平常,人人有权选择自己钟意的生活方式。何况,你们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沈喻然满意点头,“我识人眼光总不错,结识的朋友都慷慨潇洒。”他随即令女佣拿过纸笔,写下他的姓名同联络方式交给本沙明,“以后常来常往。”
本沙明欣然点头,心中无限关荣。
离开许宅,沈喻然一路随他至门口,亲自安排司机送他。
“实在抱歉,叫你跑这一趟。”
本沙明连连摆手。
沈喻然苦笑,“都会中的记者实在讨厌,若在某家餐厅见面,一定又被大写特写,所以才迫不得已叫你来这荒郊,请你见谅。”
他说起话来诚挚得体,全然不似从前认识过的任何一位。
这段经历一度令他想要同人大肆炫耀,可甫一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生怕剥开来给人看会亵渎当日美好的阳光同景致,他私信藏在心底,一过多年。
“后来你们当真常来常往?”尹芝问。
“是,当初我一度以为他不过出于礼貌信口一说。知道他那样的人,时常忙,我不敢轻易打扰,他却时常主动约我喝酒,介绍他周遭的朋友给我认识,甚至,替我办过几场画展。”
“可有试图向他表露心迹。”
本沙明微笑摇头,“同他相较,我不过是俗子。远观已足够好,哪敢亵玩?”他爱得卑微而高尚。
“几时同他断了联络。”
“他曾因伤入院,我是少有容许去探望他的人。自那以后,他消失了好一段时日,后来便寄来一叠信件,是我曾经赠他的画作。有一页纸,上头只写四个字。谨以为念。”
说罢他抓起酒杯,饮尽杯中酒,有限回忆,无限感伤。
“想不到,人生知己,现如今也只得偶尔打几个照面。”
“所以来船上做调酒师全为他。”
“多少可以知道他的消息。”
“他时常来玩?”
“不,几年来只有两三次。”
“甘愿这样等他?”
“而今也并非是等他,不过是一种生活。”
“鸟于青天不好过鸟于笼中?”
本沙明笑,“我已习惯于笼中,无大奢望,此生都在这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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