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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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到火车站去询北京到南京市的火车的时间。回答说:10:30。我起来时已经9:40了。我匆匆忙忙做了一翻准备,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最主要的是给柳迎风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趟南京,时间大约两三天左右。具体什么事儿,我没说,也来不及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说,家里有点急事,必须回去看看情况。电话没有听,我只能将这些通通地写在一张便笺上,便匆匆赶往火车站。我想,等回到南京后,我再给柳迎风打电话。
回南京我本打算只呆两三天就回北京来的,可是,一呆就是两个星期。事情真地就如妈妈在电话里所说的一样。我爸并不否认。我爸都把女孩儿的肚子弄大了,再怎么否认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谁对谁错。因为我爸妈他们都有自已的道理。我对爸妈的婚姻问题显得无能为力。同时,在南京的这么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受着无能力的折磨。处在那种无力而又能的境地之中,我敢说,这种痛苦恐怕算得上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了,又是最棘手、最难办的问题了。
平时看小说杂志时,总是非常欣赏那些关于如何处理和解决婚姻的办法,因为每一种办法做得都是那样的漂亮,漂亮得跟结婚一样喜气洋洋。可是,真正到了面临婚姻问题,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办法”是不奏效的。离婚有几人能做到离得漂漂亮亮的?真的就一个“离”字了得么?
特别是看到妈妈那副面孔,或者说爸爸的自已也无法主宰自已的情形时,我甚至于情愿看到世界末日来临,情愿看到爸爸或妈妈其中一个死去。
我真是那么恶毒的来想的。但这恶毒并非彻底的恶毒,多少还是带着良心的。在我妈真的死去的时候,我真的好懊悔这样说。
在我心目中,一向坚强、好面子、对什么事儿都拿得起放得下的妈妈,对着左右邻居、同事朋友鼻涕眼泪、不吃不喝地哭诉个没玩,或整日摆出一副痛苦不堪的面孔来给身边的亲人来看。这样也没法解决她的问题。当然,问题的解决方法还是那种固定的“离婚”方式,可我妈觉得离婚有点儿便宜了我爸爸和那芬。我是我妈的财富,我爸当然也是啊。有哪个女人能坦然地做到将自已的丈夫拱手让给别的女人的?所以说,我妈作为一个女人,她没有错,她有权捍卫自自已的婚姻……我爸错了吗?……我糊涂了,思想泛滥而矛盾重重。我妈用折磨自已的办法来折磨我爸。我爸开始有些紧张,到后来即使我妈真的爬到天台顶上骑在栏杆上喧称要跳楼时,我爸也无动于衷,不作任何阻栏了。
但我妈最后还是自已把自已杀了。是割脉自杀而并非从十几层的楼上往下跳的。我妈生前曾有一个好姐妹因为下岗并同时被丈夫抛弃两方面的缘故,就是从自家的阳台上往下跳而摔死的。妈妈那天去看了热闹。看完热闹回来的妈妈说:“真是个蠢婆娘。”妈妈说这话不是我和我爸所认为的责备她的好姐妹不该死之类的。
妈妈说:“怎么死也不能跳楼死呀?!活着都不好看了,干嘛还让自个儿死了也这样的难看?!要是我,我才不会这样死呢。”结果证明,我妈的确没有像她的姐妹那样死去。
可是,死到底都还是一样的。
我回家的一个星期里,家里并没有因为我的回去就解决了问题。相反,越闹越厉害,一点改良的迹象都没有。我只得沮丧地返回学北京。
一个多月后,我妈打电话到学校。我没料到,这是我妈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我妈在电话里用非常温和而明朗的声音叫我回去一趟。我妈的声音虽然不代表我爸有回心转意的希望,但绝对使人相信她想转过来了一些事儿。那就是,她学会了要接受和面对现实。她的现实是放弃。我妈也许答应同我爸离婚。
我从接到电话的当天晚上,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南京。两个星期之后重返北京。电话里头,我妈的明媚的声音最终是个假象。悲剧最终还是发生了。
回来时我非常沮丧,无精打采,整天整天的也不怎么开口说话,常常一个人跑到天台去抽烟或一个人跑到露天广场一坐就是一整夜。
柳迎风大约猜到在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令人悲痛至极的事儿了。她什么也不问我,只是默默地坐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沉默,一起抽烟。是的,一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她什么也不问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始终现出很替我担心但却又不知发生怎样的事情的茫然的神情。
我看了,只是苦涩地朝她笑笑,继续一言不发,继续狠命抽烟,继续玩命地喝闷酒。
这天,我照旧坐在天台上,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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