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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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特斯也许是对的,她也引用这些研究印证自己的论点。不过她忽略了一件事:这些创伤经验不同于性侵害的创伤。性侵害受害者往往将创伤隐藏在心中,伪装成若无其事。我抛出这个问题,洛夫特斯回答:“如果私密是压抑的要素,为什么性侵害他人的记忆不受压抑?这些都是不可告人的事呀!”
我问:“你需要哪些证据,才能相信记忆确实会受到压抑?”她说:“很简单,眼见为实。”但这一点儿也不简单。赫曼对我说:“你自己也研究心理学。你该知道,有许多实例可以证明压抑的存在。”事实上,哈佛大学研究记忆的学者沙克特(Daniel Schachter)也提及,一名40岁男性脑中不断浮现10岁时被一群男孩包围攻击的景象,最初他不胜其扰,后来他终于想起与这事件相关的细节与受性侵害的创伤。一名当时也在场的表亲证实确有此事。所以至少有实例显示压抑记忆确实可能。不过,沙克特也写到:“目前还未找到有力的证据能证明,童年长期受虐或侵害的受害者在经历创伤后会立即忘记受虐经验。”
对创伤的记忆,真的刻骨铭心吗
洛夫特斯小时候有写日记的习惯。她日记本的封面是鲜红色的,内页画着淡蓝的格线。她知道母亲有时会翻阅她的日记,于是想出巧妙的办法来维护隐私。母亲能够接受的事,她就写在日记里,至于不想让人知道的,则写在另一张纸上,用曲别针夹在日记本里。如果她感觉母亲有偷窥的意图时,就把那张纸藏起来。洛夫特斯称之为“可移除的真相”。
洛夫特斯将记忆比喻为可移除的真相,批评者认为她引喻失当,尤其不适用于创伤记忆。范德库克说:“洛夫特斯告诉我们,被试以为自己小时候曾在购物中心迷路,这类经验与创伤记忆无法相提并论。人脑对于创伤记忆,自有完全不同的反应方式。”
风度翩翩的荷兰精神医生范德库克,住在波士顿南区的街道上,那里宛如童话世界,鹅卵石路面,煤气街灯,时间仿佛在此停驻。范德库克相信“身体必定留有印记”,家门前那条街保存着历史的痕迹,人脑也会留下时间的印记。范德库克认为,某人遭遇重大变故后,身心难以承受这些创伤经验,而无法诉诸一般的言语叙述,记忆因此转而贮存在脑部非语言区域,并以若干生理反应表现出来,如,肌肉疼痛、莫名的严重焦虑、突如其来的幻觉。意识还来不及反应,生理反应就已消逝无踪。范德库克认为,心理治疗的主要任务便是将这种非语言的生理反应,提升到脑部负责掌管语言反应的部分,这样才能消除创伤的诅咒,用言语来描述创伤,接纳其为人生经验的一部分,与其他事件融合共存。
洛夫特斯则认为,范德库克这番理论缺乏确切证据。洛夫特斯认为范德库克早有预设立场,他引用的证据只是在印证其假设。洛夫特斯甚至表示,就算范德库克对创伤经验的理论成立,也无法证实记忆会受压抑。人们对于引发创伤回忆的暗示,确实可能产生身心反应,如,焦虑、肌肉僵硬等。但身体留下害怕的记录,并不等于心灵全然忘记创伤。患有战斗疲劳症(shell shocked)的军人并不会忘记战场上的情景。
赫曼认为创伤记忆可信,刺激脑部即可产生反应,若干动物实验结果可以印证。例如,老鼠在高度紧张状态下学会某件事后,它们便很难消除这种行为。洛夫特斯对此解释说:“他们引用这个实验,就表示他们认为人和动物一样,创伤经验的记忆‘不可抹灭’。他们批评我把大学生和创伤受害者相提并论,可是他们却拿老鼠来解释人类。”
洛夫特斯开始广泛涉猎有关创伤记忆的信度(reliability)研究。有项研究就是以目睹士兵扫射校园的儿童为对象。研究者在枪击事件发生后,立即访问若干目击儿童,请他们说出当时身在何地,看到了什么。事发一星期后,这些儿童的记忆有些模糊,也可能受到扭曲,同样的问题得出了不同的回答。例如,一名女孩原先说自己身在运动场内,后来改口说她站在运动场的篱笆外。她的记忆似乎并不深刻,7天之内就发生了混淆。
洛夫特斯的同事研究了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对民众的冲击。埃默里大学的奈瑟(Ulrich Neisser)在爆炸的隔天访问若干民众,问他们事发当时身在何处,并加以记录。“我当时站在电话亭前”、“我在厨房里煎蛋,收音机放在窗台上”。3年后,奈瑟等人再度对这些受访者提出相同的问题,绝大多数人的回答明显发生了改变。原来在煎蛋的变成在切肉;原来在厨房的变成在海边;原来在电话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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