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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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经有柱多 方挑逗,心性混乱已是实情。此时此刻竟怪不得她。回头朝近处说那水花,明明白白被张法 师诓骗着奸了,身下却是心满意足,竟将自己一生的私情,都与那张法师联系,此说便又是 证实了这番道理。
水花也苦,儿子山山生下来,长到九岁。这不,去年春上黑烂在石堡川修水库炸石头, 不期跌了大祸,两条腿捐了进去,成了直骨桩桩的一件废物,终日戳在炕角,拉屎尿尿都得 人去服侍,落得好不可怜。张法师从此来来去去,更是日气沆张,毫无顾忌。此情形村人皆 心里明白,但在生活艰难份上,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却说那天夜里,张法师告别黑女大后,回到水花家中,向有灯光的东边窑走去。一进门 ,见黑烂一家人在炕上坐着。水花看他回来,忙说∶“你也快到炕上暖脚。”法师看了一眼 黑烂,水花忙说∶“或许你先把你黑烂哥背过去。”法师说∶“那也成。”说完,大家一起 协帮着把黑烂扶到法师背上,由法师背到西窑。黑摸着将黑烂放到炕上即要转身,黑烂喊起 来∶“给我把灯点上。”法师说∶“你还需点灯?你没看我这会子忙着呢,得赶快过去忙着 拾掇明黑给马驹子戴笼头的事情。”说着走了。
东窑里过来,水花问∶“马驹的事说妥了?”法师道∶“妥了妥了。”说着从桌桌上取 了包袱,脱鞋上炕,趁着油灯打开包袱。水花对娃说∶“去,快到那边窑里睡去,明早还得 上学。”山山好奇心重,不舍走,但妈的话又不能不听,迟迟委委磨磨蹭蹭下了炕,出门走 了。
张法师将道袍等一揽行头摆在炕头上,又从中取出一张黄裱纸来,在炕面上展开,取了 一管毛笔,蘸着包袱内的一瓶无色药水,屁股撅起写下现编的一段∶“西天取经神马再世贱 民刘武成大敬大仰无奈田畴劳力人手亏乏意欲从耕驾之役恭请土地诸神因假东沟弟子银柄之 口传话天庭”等等文字。写好搁在炕席上晾干。待那头水花铺好被褥,张法师不紧不慢 脱了衣服睡下,与水花抱在一处,自是常事。做完之后,张法师光着个干瘦的身子蹲在炕上 ,收黄裱纸于包袱之内。吹熄了灯火,说了一阵子话,此夜不再有啥。
天亮时侯,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窑里阴冷,那水花反趁到张法师的被窝里。张 法师一面抚摸一面对她说道∶“从今往后,甭再把黑烂弄过来了,人看着心憷的。”水花说 ∶“平日就在那边窑里,吃饭时送一碗就完了。哎,你晓我昨黑做了个啥梦?”张法师问∶ “啥梦?”水花舌舌喋喋地说∶“我梦见我正在河沿上走哩,一只大蛤蟆随着我的脚步,前 前后后蹦跳着,弄得我没下脚地方。你说,这是啥梦?”张法师沉吟了阵子,问道∶“那蛤 蟆是啥颜色?”水花说∶“我记不清了,好像满身是黑麻点子。”张法师又问∶“它没冲你 叫唤?” 水花说∶“好像是叫了。”张法师道∶“此乃吉祥之兆,近日内必有外财得手。 ”水花说:“你不填我一些,有谁予我啥财?” 张法师道∶“不是指我,是旁人。”水花 心喜,不言声了。心里念道,自己如今的作难,亲戚们远远看着,单怕走近了粘穷,一院的 清凉黄风,何以有外财入手的机运?
此时又听西窑门响,忙退过身,回到自己被窝,说道∶“娃起来了。”话音刚落,山山 推门进来,黑摸着在窑后头的馍笼里取了个玉米窝窝,掩门去了。水花说∶“我先起,你睡 你的,等饭好了我叫你。”张法师应声又睡过去。
这天白日,张法师一直囚在黑烂家中。水花在午饭之后,抽身出去到槐树底下女人堆里 ,神神叨叨地对婆娘们说了一阵。婆娘们看水花说的有鼻子有眼,听着听着,倒将那水花惊 羡,大有恨不得自己是她的那种意思。
天将黑时,张法师借说去茅厕,出了院门,信步在村里转悠。到了大队部门前,只见那 里立着一人,獐头鼠目甚是难看,盯着他只是死瞅活瞅。远处又听见几个青年呼朋唤友,像 是有事。他忙隐到路边,溜住墙根,快步回走。
一进门,便对在灶火头烧汤的水花慌张说道∶“瞎了,今儿个我觉得不对。”水花问∶ “咋的?”张法师道∶“今儿个我觉着不对,村里头不安静,像是有民兵活动。”水花说∶ “甭怕,那帮子人经常是这相,一到天黑便张张狂狂地排村窜哩。”张法师问∶“这是为何 ?”水花说∶“你没听见说,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闹哩,我村来了个季工作组,天天学文件哩 。”张法师道∶“今日我觉着不对,今黑看来不做为妥。”水花说∶“甭甭,没有一文钱的 事情!再说是生产队里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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