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避祸雍城(一)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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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冼仁轻轻推醒酣睡中的小狗子。二人因为赖三的缘故不能再去镇上,又无处可去,且腹中饥饿。小狗子熟悉灵山路径,提议带冼仁去灵山上面寻找野果等物充饥,冼仁别无他法,只得随行。
冼仁因身上所受都是皮肉伤,休息一晚后已经勉强能够行走。小狗子扶他起来,二人走出庙门,晓风袭袭,两人冻得瑟瑟发抖。冼仁抬头望去,只见霜华满地,树木枯零,一片冬日的萧条之像。
再远望灵山镇,见房屋鳞次栉比,猛然一怔,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再回想先前在庙里看见小狗子和赖三他们的衣着服饰,他隐隐就觉着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而且当时的情形,也不暇细想。此时这种感觉又很强烈,心中暗自疑惑不已,只是始终想不起来其中关节所在。
他们离开破庙走出里许,就听到从破庙那边传来嘈杂声,想是赖三众人又寻上门来,两人面面相觑,暗自庆幸他们先一步离开了,继而也知对方以后是容不下他们了。
循着灵山路径,二人慢慢向山上走去。起初,山路较宽,周围全是不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树叶已经落尽,林子里面难以藏物,可以望去很远。渐渐的,路径越来越窄,只容得下一人行走,且两边松柏森森,四下静谧无声。
小狗子是灵山林里走惯了的,到了此处,如鱼入水一般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快活自在,不似冼仁,感觉四周杳无人烟,阴郁恐怖。他扶冼仁坐在路边大石上面,然后跑去一颗松树摘下树杆上的野木耳,顺手便往嘴里塞。不多时,也捧着一把过来给冼仁吃,冼人心有疑虑,但见小狗子吃,便接过来皱着眉头吃了一颗,感觉虽然没有味道,但是水分饱满也不苦不涩,而且柔嫰很有嚼劲。眼下的境况,用来填饱肚子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于是再无顾虑,以此充饥。小狗子则仍然在附近松林转悠采摘野木耳。他经常以山林为家,带着冼仁在林里穿梭,如同带着客人参观自己的家一样。
冼仁吃下东西后精神和心情转好,二人沿着曲幽小径渐渐转至灵山深处,到这里便再也没了路径,遍地都是坍塌的灰白花岗岩巨石,长宽逾丈,一直从半山坡绵延铺至很远,犹如石海一般,山坡上松林与石海相间。进入松林,地上依然都是巨石,只是上面覆了薄薄一层腐土,且长满绿苔。人走在上面,摸不清哪处是石头,哪处是巨石之间的间隙,时不时会踩空。一踩空,就会失声惊呼,好在人踩空的一瞬间,会迅速做出反应,将身体的力量移到另外一只脚上,因而也不致受伤。就这样,两人人走着,一会你惊叫一声,一会我一声,每逢此时,两人就相视一笑。
遇到长有野木耳的松树,小狗子就会一溜烟儿爬上去,然后摘木耳,把吃不了的装在挂在腰间的一个小破布袋子里面以备以后吃。
渐渐的日头已高,阳光已经可以一束一束的照进松林。冼仁坐在路边休息冥思出神,小狗子则在一边爬上爬下忙碌不止。
忽然,冼仁耳中传来小狗子惊呼声,声音中却带着喜悦,便扭头望去,只见小狗子从不远处一颗松树上面迅速滑下,离地面还有近半丈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跳下,地面高低不平,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一骨碌爬起,朝冼仁大喊,手舞足蹈,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像是刚刚在树上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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