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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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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朱大学士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得不到要的口供,就反复酷刑逼供,“两月间,一再受杖,委顿几死”——如果不是后来调任,悻悻离去,只怕严蕊不免要生生死于牢狱。严蕊虽是营妓,但是想来也是娇贵惯了的,“善琴奕歌舞丝竹书画”的身子,如何能禁得起数月的酷刑而终不吐一字?只怕柔婉的外貌下、也有钢铁一般的性子啊。

台州民风尚武,女子烈性者多,幼年时还常见老妇人头上多有长长银簪,尖利非常。问母亲,母亲回答说那是因为昔年倭寇经常掳掠,当地女子若受侵犯便拔簪为匕首拼命,久而久之,首饰的形状便流传至今。于是在街上走着,看着江南烟雨里走过的那些老婆婆,在江南人温婉的外表下,自古传下来的悍勇应该在血液中沉睡吧。

有时候我想,世上总该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弃、不能妥协的,而严蕊就是守住了这一点。

仅仅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人记住她的名字……何况还有她的才容,还有她的“善琴奕歌舞丝竹书画”,还有她后来的那首《卜算子》。

一直也不清楚岳霖是如何的人,好像有记载他是岳飞的第几子——不知是不是附会,而且一般世人对于岳飞之子只怕只有同死于风波亭的长子岳云了罢。

然而这个岳霖也是让人刮目相看的,试想一下、要推翻朱大学士前面定下的铁案,在官场上应该是需要一定勇气和代价的,而区区一个妓女的死活在官家的眼里又何足道?然而,岳霖只是令严蕊“做词自陈”,一首《卜算子》之后,不但为她平反昭雪,更加好人做到底,“即日判令从良”——要知道,按史籍记载,官妓从良、该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这个将门之子,似乎也当得起“剑胆琴心”四个字了。

至于最后什么的“而宗室纳为小妇,以终生焉”,不知道真伪,多半也是附会——不过即使如此女子,因为出身、充其量最好的结果也是给人当小妾罢了,至于“终生”,更真是让人不相信的很。

此外还有和严蕊同时在天台的另一位营妓,似乎也有个故事……但是……懒腰。

实在太晚了,撑不住,睡了先…_…||。

雪茗抄·白玉兰

每年这个时候,是我觉得校园最美的时候,因为走出去就随处可见的一树树白玉兰,点缀在冬后香樟苍翠的枝叶里,显得分外出挑醒目。笔直的干,疏疏朗朗的花朵,风吹来的时候有说不出的韵致。

一直都觉得,“玉树临风”里的“玉树”,就该是满树白玉兰开放时的样子,白玉妆成一树高。

曾经很煞有介事的对母亲说:现在都是火葬,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们就把我的骨灰埋在山里,然后在上面种一棵白玉兰。把我的骨肉和灵魂都汲取到树里面,然后每年花开的时候老妈你都能看见我对你笑……胡言乱语没说完,已经挨了老妈一个爆栗子。

对白玉兰的偏爱一至与此。其实论起对这种花树的偏爱,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事儿了,属于一见惊艳类型。那个故事很遥远了——还得从高中一年级说起。

那时候……不过十六岁吧?已经是张开心里的一只眼睛看世界的时候了,不过虽然年少轻狂眼高于顶,还是有些懵懂的。就是那时偶尔的涂鸦写作,也是如今看了起鸡皮疙瘩的水准:)。

开学第一天的课堂上,语文老师教《雨中登泰山》,问谁会背《望岳》全诗——刚入学,喜欢出风头,大家默然的时候昂然站起,朗声背完全篇,全班侧目,老师点头,却只是说:“这位同学看来预习的很全面。”——怒,切,我半岁多就开始背唐诗三百,这种诗还用预习?于是以后消极怠课,喜欢在课堂上涂鸦写小说,懒得再去领“复习用功”的名头。

有一堂课,语文老师指着课文中一个句子里的“雾失楼台”四个字,问我们谁知道这个词的出处,又是一堂的默然,正在私下写听雪楼起劲的我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低声问同座老师提了什么问题。问明白了,忍不住在台下嘟哝了一句:不就是秦少游《踏莎行》的第一句么?寂静中被老师听见了,把我提溜起来,这回他不再说什么我预习充分了,饶有兴趣的问了几句诗词,从滕王阁到圆圆曲,也是运气,全是我知道的,无不对答如流。那场景就像后来我看的《唐伯虎点秋香》里对穿肠和华安……爆~~~~ 屏声静气里全班听了十分钟的上下句问答,最后语文老师大笑起来,抚掌点头:“厉害,厉害!没想到我班上还有个这样的学生。我教书二十多年,你算是我看到的第三个才女。”

于是,那时候张狂更甚,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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