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赴黄泉路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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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玉，你心中的道是什么？”

“弟子持立心，立命，继绝学，开太平之道。”

“为天地，为生民，为往圣，为万世……那若你步入仕途，发现天子之今与你所持之道相违背，你待如何？”

“弟子定会直言进谏以减少决策失误。”

“以逆主为高，否也。你要做的是无条件地服从。无论天子剑指何处，你都要毫不犹豫，冲锋陷阵，扫清一切障碍。”

“可是老师……”

“沧玉，我希望你能成为君主的鹰犬，而不是阻石。”

……

“哭了这一次就不要再哭第二次了。皇宫便是这样的地方，什么尔虞我诈，阴谋诡计都会在这里上演。你若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只有单纯与软弱。”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总能寻到些东西的。你若感到孤单，可以将我视作你的亲人。”

“我…我可以……可以认您为义……义父吗？”

“当然可以。你既认我为义父，那我便为你改个名字吧，将’青石’改作‘青云’如何？一来寓意你能平步青云，摆脱过去，二来为着我的私心，我希望你能成为君主脚下的青云梯。无论君王想到何处你都能如影随行，开辟道路，满足一切要求。”

“义父……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忠君？”

“因为君主……是我们唯一的倚仗。”

往事仍历历在目，可如今已沧海桑田。我算是将“忠君”背叛得彻彻底底了吧。

“月烟，我曾为了皇上的命令伤害了许多无辜之人，他们有的命丧黄泉，有的残疾终身，有的神志不清，有的……”她厉声喝断我，我才从血色漫天回忆中脱开身来，惊觉自己差点失了心志，陷入疯颠。

她按住我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沧玉，我再说一遍，你害了多少人就去救多少人，用田沧玉这个身份去补田青云作的孽，总有一天能偿还尽的。”

她的温度让我贪恋，我头一次放纵自己，将头靠在她不宽的肩上，却觉得她能担起我的整个世界。

她轻轻地拍抚着我的背，柔声道：“沧玉，向前看吧，你的人生还很长呢。”

月烟，若可以还是你代我去看繁华盛景，去享素时锦年吧。

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重阳已至。

轩窗外的夕阳轻染了红霞，似乎在与黑夜做着最后的告别。

我收回目光，继续听着她讲：“沧玉，吃完花糕后就劳你收拾一下厨房了。今日我想早些休息。”

这正合我意。我笑着点点头对是醒道：“吃慢些，别噎着了。”

她抬起埋在碗的头，扬着脸笑：“知道啦！”

星月垂，红烛曳，茶香盈室。

闻着淡淡的菊花酒香，我的唇角不由得上扬：“西湖龙井香气清高，洞庭碧螺春香气锐高，不知这次安溪铁观音的香气可合你心意？

“一年未见，你也不看看老朽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抱怨的声音响起。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对面的他依旧不拘小节，不修边幅的模样，笑道：“胖了心能纳百川，瘦了心能坚如石，两边都是好的，我问这个做什么。若饮铁观音，得先闻其香，再品其味，如此才能回味无穷，体会其音韵’之名。怕你不懂其中意趣，便先给你做个示范了。今年江湖上可有什么趣事，白翁？”

他悠悠道：“这再有趣的事也比不得堂堂掌印督公被贬到这个小地方这件事来得有趣啊。”

我态度诚垦道：“是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今我也食到恶果了。”

他斜眼瞧我，阴阳怪气道：“哟！今日赠老朽名茶，又这么会说话，态度又这么好，莫不是有求于老朽？”

料想待会儿要和他费一会儿嘴皮子功夫，我便直言道：“茶不是每年都给你备着吗？不过这次倒真有事拜托你。”

他极其夸张地掏了掏耳朵，眯着眼，拖长了声音问：“你说什么？老朽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你、再、说、一、遍！”

“我有事拜托你，就……”我耐着性子开口，还未说完就已被他打断。

“想找老朽帮忙把你弄出去？门都没有！老朽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皇宫呆不得，容不下你这个人，你每次都打太极糊弄过去。这次性命难保便想着来找老朽了？哼，门都没有！”他已换了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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