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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点点头:“父亲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他会明白你的苦心。”他觉得有些冷,索性也脱靴除袜,将脚放入桶内。桶不大,再加入一双脚,就只能是叠在贺融的脚面上了。贺湛外表斯文,却经常跟着二哥贺秀上山打猎,没少日晒雨淋,相较起来,贺融不常出门,肤色更白一些。水中微微荡起涟漪,映出两人越发分明的肤色。贺湛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经常会像现在这样,跟贺融同在一个桶里泡脚,不知不觉,他们在这里已经度过了整整十一年。“我还记得,前任房州刺史对我们看管甚严,我们刚到房州,就派人过来,借口搜查逆案证据,将我们偷偷藏在身上的书全都抄走了,我和四哥想读书识字,都找不到一本书,还是你和大哥手把手,教我们一个字一个字地学。”贺融:“那时候我也还小,能教得了你多少?多亏大哥,将自己从前看过的书默写下来,还有二哥,白天跑去人家学堂外面偷听偷学,再回来教我们。”贺湛忍不住笑:“可惜二哥记性不好,又没有纸笔,往往回来就忘了大半。”贺融也笑:“最后他被逼无法,夜晚跑去偷书回来给我们抄写背诵,天快亮的时候再还回去。”贺湛感叹:“后来我们大一些,就自己去学堂外偷听先生上课,也幸好三哥你建议父亲向陛下写信,陛下回信之后,房州刺史和本县县令也换了个好说话的,对我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想想,我们没成为睁眼瞎,可真是幸运!”片刻没听见回应,贺湛一看,贺融的脑袋微微点着,满脸困倦,正在打瞌睡。贺湛失笑,弯腰先将贺融的脚从水里扶起来,帮他擦干,又服侍他在内侧睡下,为兄长盖上被子。正当他准备弯腰脱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是二哥贺秀的声音。贺融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眼。贺湛忙按住他:“你躺着吧,我出去看看。”话虽如此,贺融还是披衣起身,跟在贺湛后面。兄弟俩来到院子,就看见贺泰与马宏等人也已被惊动了,都站在院子里。贺泰见贺秀从外头进来,忙问:“怎么回事?”贺秀恨恨道:“方才我起夜,看见外头有人窥视,那人也贼机灵,待我追出去时,已没了踪迹!”“该不会是认出了你的身份……?”贺泰面露惶然,随即望向马宏。马宏意识到,很可能是自己与齐太医的到来,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他让众人先进屋,又叮嘱道:“无妨,我与齐太医明日就走,无论谁来问,你们只说是从前的王府仆人被遣散后不忘旧情,过来探望,现在已经回乡了。”贺泰握住马宏的手,手还在微微颤抖:“马内侍,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日日寝食不安,就怕有人想要害我……如今我也老了,只盼临死前,还能落叶归根,见陛下一面,以全孝心……如此、如此也就死而无憾了!”马宏忙道:“郎君不必如此,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他拉着贺泰好一通安慰,才将对方给安抚下来。众人各自回屋之后,贺湛越想越奇怪,不禁问:“方才会是谁人的耳目?马宏一行来时,着装与马车皆简陋寻常,难不成是他们的言行举止露了破绽,让人给盯上?对方动作就这么快?”话未说话,对上贺融毫不意外的表情,贺湛恍然大悟,忙压低声音:“是你跟二哥合演的一出戏?”贺融:“我只跟大哥提了一句,想必是大哥交代二哥去做的,经此一事,马宏一定也吓得不轻,肯定会回京禀报,说不定父亲能提前回京。”贺湛恍然:“父亲从善如流,方才我还以为他也吓得不轻!”贺融戏谑道:“要想骗过马宏那等人精,不知情比知情要更逼真些,父亲这是真情实感,发自肺腑。”太促狭了,还调侃老爹!贺湛忍住笑,对他比了一个夸赞的手势。……隔天一大早,马宏与齐太医就匆匆上路,他们不仅留下米面,还留下了一些钱财,为免引人注意,贺泰也没有亲自出来送行,只让贺穆将他们送出城外。回程时,贺穆顺道去了一趟县衙,将近日弟弟们打来的猎物送些过去,算是感谢县令这几年对他们的照顾,结果回到贺家时,他身上还多了一张请帖。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房州刺史设宴,宴请本州大小官员,世家名流。往年这种事,素来是没有贺家的份的,虽然现在的房州官员对贺家的管制比之前宽松许多,但他们依旧不敢跟贺泰过从甚密,甚至有意无意撇清关系,假装忘记自己治下还有这么一户人家。但今年,贺泰居然也在受邀之列。中秋之夜,灯火万家。哪怕房州这样远离京城的内陆州县,家家户户未等月上中天,便已经有许多人迫不及待将桌椅搬到院中摆放,安上贡品,焚香拜月。在房州刺史府,则是另外一番景象。门口早早挂上新糊好的灯笼,里头特意用了儿臂粗的蜡烛,烛光透过纱绢发出盈盈之光,柔丽温腻,又因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显得越发热闹。房州虽非富庶之地,却不乏士族富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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