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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沉香木,铁观音,花连蕊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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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出了黑虎帮大院,院门口卖馄饨的小贩听见动静扭头看来,先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娘嘞!”,手一抖就扔了长勺,勺柄很快没入了热气腾腾气泡翻滚的汤锅里。

然后他瞪大眼睛,畏缩之中带着好奇的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神情古怪的男人跨过门槛,步履有些飘忽的走到街上,像是迷了路一样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才不那么确定的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了。

男人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退避,暮色渐深,一条宽阔的大街上,路人的身影都在街边的阴暗处模糊了。小贩一眼望去,整条大街上似乎只有这个男人踽踽独行,背影竟有几分萧索和落寞。

馄饨小贩怔怔的看着,脑子里晃过无数个自儿时以来就时常听说、老掉牙又百听不厌的传奇故事,故事里的主角,似乎也都有一副这样的背影。

“我哩个老天爷,竟然有人单枪匹马砸了黑虎帮的场子,这事儿回去可真够我吹一年了。”小贩喃喃的道。

张震再抬眼时,已经身在桐萍街,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根丝线牵引着,他没有刻意,却又神奇的回到了这里。

一切似乎都和原来一样,花瓶店的钱掌柜还在吆喝他的瓷器,醉仙楼的徐小二还在炫耀他高亢的嗓子,绣楼春院门前的姑娘们也还在搔首弄姿。

但一切又不一样了,没人再跟他打招呼,没人再亲切的喊他一声“张掌柜”,他们躲让着、惊惧着,一边避开他的眼神一边又偷偷的抬起眼来窥视,把嘴唇凑到同伴耳边窃窃私语。

这种场景张震太熟悉了,二十五年,他起码有一半的光阴都在这种情形中度过。

深恶,痛绝。

“吧嗒。”

一声轻响,张震感觉后脑勺一疼,像是什么东西砸落下来,低头看去,是一根木棍,张震继而抬头。

头顶的二楼,一扇窗子开着,探出一张眉目含春、风情万种的脸,那张脸正看着他。

跟大街上碌碌众生不同的是,那双细挑的眼睛里,没有嫌恶,没有惊惧,没有阴暗的异样,只是微微的错愕,像是看到了三条腿的蛤蟆会说话的马,或是一嘴挂满翠绿韭菜的白牙。

这一丝简单的错愕随即也消失无踪,很快就重新归于平静。

“上来。”她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张震低头看了眼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犹豫了一下。

“上来。”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多了几分命令式的不容拒绝。

于是张震迈步进了那个挂着“怡香院”匾额和绯红色帘帐的大门。

张震只走了三步的功夫,怡香院的大厅就完成了由嬉笑打骂到鸦雀无声、再由鸦雀无声到满堂惊叫的转变,很快,丰满艳丽的冯妈妈就在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跟随下迎了过来。

看到是张震,她先是有些惊讶,把张震上下打量了一遍后,她的惊讶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笑意,像是早料到如此,而预见终于得到应验。

“张老板,你这是……”冯妈妈开口问道。

张震道:“我来找连蕊。”

冯妈妈十分幽怨的看了张震一眼,像是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身上淋漓的鲜血,用一如往常的甜腻嗓音道:“唉~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前几日听你夸妈妈我风韵犹存,还道你是诚心,让我真真的高兴了好几天,日思夜想着张老板你能来,咱们坐一块儿说些贴心的话儿。现在看来,净是哄人。唉——到底是老喽,比不过那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们待见人。”

说着,她一脸伤心的模样从袖子里抽出一方丝帕拭了拭眼角。

对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这般作态,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冯妈妈身后几个伙计脸色都很不自然。

冯妈妈拭罢了眼角那不知有没有流出的泪水,没等张震说话,伸手往二楼一指,道:“花姑娘的房间在二楼。”

作为怡香院的常客,张震对冯妈妈的印象一直都还不错,虽然她经常很风骚的靠过来挑逗自己,却从未想方设法的骗他掏银子,这对一个虚情假意的风月场生意人来说,挺难得。

张震一只脚已经迈上了台阶,还是停了下来,想了想,回头提醒道:“我身上的血……是范猛的。”

冯妈妈在这种情形下仍能以平常心待他,已经让他心存感激,他不想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到麻烦。如果她不愿意,他会立即离开怡香院。

“谁?”冯妈妈侧了侧耳朵,像是没听清楚。

“范猛。”

“范什么?”

“范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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