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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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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它去乞施,它一去不归;你不知道游方僧在唱你的故事。

你像乐调,在单弦上往返。

单弦琴是你容颜的笼子,在春风中摇晃。

我胸口捧着琴漫游,为它上色,折花,溶它在心里。

我弹奏时忘记它的形状,弦儿跳荡着消失。

“不可知”出门进入世界,在树林的葱郁里嬉戏,在金色花的芳菲里隐居。

你啊,不可知的鸟儿,栖息在团圆的笼子,装饰一新的笼子里吧。

别绪盈满翅翼和延迟的飞行。不知鸟巢在哪儿,它的幽会在地极的彼岸一切景观的隐逝里。

那一瞬间

林鸟最后一首歌,沉入漆黑的夜色。

空气凝滞,树叶不晃,透明的星星仿佛降落在老楝树蝉鸣骤息的奥秘上。

这时你突然异常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我永世不忘你。”

未点灯的窗前,我的身子模糊不清。

有阴影的掩护下,你打消了倾吐隐衷的踌躇。

那一瞬间你爱情的仙宫,屹立在我无边的回忆的地基上。

那一瞬间的悲欢,由光阴的琴弦弹响,飘向无尽的来世。

那一瞬间我的小我,在你真挚的感情中获得了无限。

你发颤的嗓音使我生命的苦修,得以品尝成功的琼浆。

较之你世界的无数事物,我更充实,活得更有朝气。

那一时刻之外的万物,微不足道。

那一时刻的外面有死亡,某一天我将退出形象辉煌的舞台。

在可感的悲欢的天地里,我回忆的影子,向有形的无量认输。

门前的火焰树底下,你每天亲手浇水,这至关重要。

今后你把我推往枝叶外面宇宙无际的混沌里,那无关紧要,我等待着。

给拉妮·黛维①的信

最近我搬家了。

两间小屋构成我的新居。

小屋很合我的心意。

现把原因告诉你。

高堂吹嘘自己“很大”,将真正的“很大”轻慢地拒之门外。

我的小屋不自夸“很大”,不学愚笨的绔绔弟子,狂忘地参加“无限”的比赛。

我无意在屋里满足天空的欲望;我要在它的原位得到它,要在外面完整地得到它。

环境幽静。

“遥远”来到我的身边。

坐在窗口我浮想联翩——所谓“遥远”其实是美。“遥远”在美的中间。

美局限于定义,又超越各种界限;同需求在一起,可又独居,在每一天里,又属于永久。

记得以前有一天下午,我乘的轿子穿过田野;一共有八位轿夫。

我看见一位轿夫,像黑色大理石神像;他每一步都跨越职业的低贱,似脚带断链高翔的大鹏。

神因着他的美赐予他恢宏的荣誉。

远空与人最亲;如若关闭窗棂就无从看见。

世俗的家庭,贪欲是壁垒,将眼馋的东西囚禁在近处的樊笼里。

往往忘记贪欲会伤害爱情,如忘记野草压挤农作物。

我写诗,作画。

围绕“遥远”做我的游戏;我用各种服装为它打扮,就像苍天的诗人,用黄昏、拂晓打扮地平线。

我做的事情中没有贪婪,没有私利,也没有我自己。

富有“遥远”的工作中,每时每刻有我的广宇。

与此同时我望见死的甜美形象、静寂的悠远、生活四周无浪的大海。

丰繁的美中有它的席位,它的解脱。

……………………

①拉妮·黛维曾照料泰戈尔的晚年生活。诗人弥留之时口授的诗是她记录的。

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首先需告知的是:我已收到你寄的茶叶。

迟迟不复信是我的性格特点。

我写信极像我作画。

它不通报事件。

它本身就是消息。

形象在世上漫游,我作的画也是形象,走出“未知”,走到“熟知”的门口。

它不是映像。

心中有繁复的破立,繁复的组合;一些或凝成理念,一些或显示于意象;言语的罗网最终活捉那些天鸟。

心儿在风中侧耳静听,寻觅那寻觅语音的情绪。

今日它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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