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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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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末,我在德国的两年任期届满。当时我已经接替路易塞尔担任了D连连长。连长通常由上尉担任,我们全营只有我一个中尉连长。营长J·巴塞洛米斯中校要我留任,可是我想家。我已经16个月没见到我的女朋友了。我也希望换换环境。步兵人事处派我回国去马萨诸塞州的德文斯堡,我以为到那里有机会当另一个连的连长。从德文斯堡开车几个小时就可以到纽约市,这挺合我的心意。我满怀深情地告别了第四十八步兵团。我刚来时还是一个新手,离开时已是一个相当有经验的职业军人了。

多年之后,我常给我的孩子们讲这一时期的故事,他们感到只有一个故事最来劲儿。那是一天上午,我们正在进行演习,在吉森附近我们的车遇上另一个部队的一辆侦察吉普车停在狭窄的路边。

“嘿,中尉。”我们部队的一个人喊道,“过来瞧瞧这是谁呀!”

我走了过去,那里有一个满身油污、面色疲惫的中士向我敬礼。原来是埃尔维斯·普莱斯利①,我们握了手。“爸爸跟歌王握过手啦!”正是这一点使我的孩子们惊喜。我当时的感觉则是,这位名人不错,没有谋求照顾,而是毫无怨言地来服两年兵役,当普通一兵,而且升为一名军士。

德文斯堡在马萨诸塞州艾尔市附近,在波士顿以西约30英里。这座老兵营所以能保存下来,主要是由于马萨诸塞州国会议员代表团的坚持。我到德文斯堡报到是1961年1月,地面上的雪有3英尺深。士兵们都叫冷,波多黎各士兵尤其受不了。有一个外号叫“二等兵TA…21”② 的人,不论什么时候离开营房,都要穿上他所有的衣服。有一天他不请假外出,开了小差。几星期以后,宪兵找到了他,原来他溜回波多黎各的桑塔斯去晒太阳。有趣的是,这些一星期来冻得哆哆嗦嗦的大兵,每到星期六下午校阅完毕之后立即变得精神抖擞,穿上笔挺的便衣,搭便车去波士顿和纽约,逛夜总会之类的销魂场所去了。

我被分配到第二步兵旅第四步兵团第一战斗群。旅长是小约瑟夫·史迪威准将,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传奇人物老约瑟夫·史迪威将军的儿子。老史迪威的绰号叫“醋瓶子乔伊”,我们的小史迪威则被叫做“苹果酒乔伊”或“苹果汁乔伊”。他50多岁学跳伞,自己不怕扭断脖子,还拉着旅部的牧师跟他一起跳。他们学了10分钟就跳,牧师摔得鼻青脸肿,再也不跳了。在离开德文斯堡几年后,史迪威又自学开飞机,驾驶一架DC…3飞机,大概是学得不大好,在一次从加利福尼亚飞往夏威夷的途中失踪。我们这些认识他的人都盼望我们的“苹果酒乔伊”有朝一日会依旧红光满面地出现在夏威夷的怀基基海滩上。

我在德文斯堡担任的第一个职务,是战斗群司令部的联络官,主要是为主管作战与训练的第三科科长理查德·埃利森少校当“听差”。埃利森是个和蔼的爱尔兰裔人,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比我在德国时的多数上司都高明一些。战斗群群长是罗伯特·厄特利上校,为人古板。副群长托姆·根德隆上校原是有名的第一步兵师的老兵,他一举一动、呼吸、睡觉都离不开第一步兵师的老传统。他按照第一步兵师的将军们的名字给他的儿子们命名,只是由于他妻子坚决反对,他几个女儿才没享受这一荣誉。他动不动就说“你只有照步一师的样子做,准能做好”。这几位长官凑到一起,真够热闹的。

“苹果酒乔伊”、厄特利和根德隆之间,经常冒出不同的意见,好意见、坏意见、荒唐可笑的意见,什么都有。可是埃利森聪明机智,善于周旋,能拿出好点子,避开馊主意,把最令人难堪的意见扼杀在摇篮之中,同时还总能让几位上司都高兴。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埃利森和妻子乔伊都善于交际,性情活泼,他们待我这个单身汉如同亲人。可惜,埃利森几年之后死在越南,他的早逝使我失去了一位可敬可爱的良友。

不久,我终于逃脱了联络官的差事,担任A连连副。连长不多久调走了,我第二次当了连长,仍是中尉。我和各连的连长既是竞争者又是伙伴。我们彼此传授一些小把戏。例如,假若你发现连里床单缺了,就去医院垃圾堆或太平间去捡。那里有的是,捡回来一洗还能再用。

我在德文斯懂得了一个道理:竞赛不一定都是要玩命。我在连里组织了各种竞赛,不仅是体育运动竞赛,还评比最佳宿舍,最佳娱乐室,最佳武器保养等等,凡是能评分的都开展竞赛,给予奖励。竞赛越多,班、排和士兵赢得优胜的机会就越多。我自己是穿上军装后才发现了自己的价值,我希望帮助我的下级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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