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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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锦衣玉食的少奶奶,她也就算是尽到心了。这个现实,我也无可奈何。
父亲金兰之交的张鸿鹄七叔,及时引导我走出了迷津。他说服继母,更得到了父亲去世后主持我家公司业务的侯尧雪伯伯的首肯,送我们姐弟四人一律去日本上学。他的理由简单明了,不容置辩。他说:由于父亲一直不肯就任满洲中央银行副总裁的官职,和日本的关系很僵。如送子女一律去日本读书,可以使这种僵直的关系缓上一闸;上关内读大学,“满洲国”币不能与中国货币兑换,学费不好解决。“满洲国”币能与日本国币自由兑换,生活水平也相差不多,家里负担得起。他用深沉的目光盯视着我,静静地说:日本比中国先进,你们可以学到很多知识。他建议,大弟、四弟去工业学校学电机,继承父亲实业振国的遗志,我和四妹去学医或学制药,学上一门自立于世的本领。
我们的这位张鸿鹄七叔,当时是哈尔滨市的电业局长,是我心目中和父亲一样的智者。这位毕业于日本东京帝大的留学生,和父亲亲密得很,在我家有很高的威望。他是和周恩来总理同时留日的好友,总理那首大江东去的绝句就是送给他的。其实,他是打入“满洲国”高官阶层的异己分子,是为中共工作的,这个情况,是我以后才知道的。
如此,我们去日本留学的事就定下来了。父亲青年时在日本正金银行的同事,当时是“满洲国”主管经济的藤本,这位一直作为说客请父亲就任“满洲国”高官的藤本,知道我们四人要去日本读书,立时派人送来了介绍入学的各种关卡,当时,“满洲国”的学制向日本看齐,我进大学,弟妹进中学都很方便。
另外一封来自我母校的推荐信,加速了我们去日本的日程。信是吉林女师的日籍副校长村田琴写来的。这位被同学们背地里叫做穆老太、举止高雅、礼貌周全的典型的日本知识女性,殷殷切切地劝我就去她的母校——日本东京女子大学就读。她之所以这样赏识我,是因为我表现并做到了她所渴想塑造的满洲淑女的形象。其实,这不过是出滑稽戏,我只是玩了个简单的遮眼法而已。那年,正逢“满洲国”的康德皇帝去日本认亲,回来后发表了“访日回銮训民诏书”,说什么皇帝他也是天照大神(日本大和民族的始祖)的子孙,以之佐证日满是真正的兄弟之邦。他的这份“诏书”满洲老百姓以不睬对之。事情是明摆着的,几千年来乃是炎黄子孙的认祖情怀是流淌在老百姓的碧血之中。硬扯什么天照大神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狗肉怎么贴也粘不到羊身上呀!可我们村田琴老师,却命令我们默写皇帝的“回銮训民诏书”以示忠诚;且规定,不及格者不予毕业。这可真真正正的是道难题,我们连看都没仔细看过那篇亦文亦白、咬牙嚼字的诏书,如何默写得出来?同学们一筹莫展之际,身为班长的我出了个鬼主意,我去向村田请示:为了表示对皇上恭敬,我们愿意用宣纸与毛笔来恭默诏书,她欣然同意。我们备好了宣纸,备好了墨汁,为怕墨汁洇纸,还备了一张衬纸。点子就出在衬纸上,我们用铅笔,淡淡地用ㄅ攵ワㄈ在衬纸上拼写了诏书。村田不认识ㄅ攵ワㄈ,也没想到这里有鬼。当她拿到我们全班一致默写得整整齐齐的诏书考卷时,开心地微笑着,这是她的最佳的工作业绩,她为“日满一体”作出了贡献,她为“满洲国”培养了一批高标准的淑女。
1937年初春,日本的新学年开始之时,我们四个满洲少年,便踏上了那美丽的岛国,樱花如云如霞地迎接了我们。
我去东京女大报到,村田的推荐信早就来了,女大招生的老师简单地问了问我的情况,便录取我为历史系的一年级新生,试读期半年。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轻易地揭开了序幕。
东京的景象,引发了我这个殖民地中长大的女儿的万千思绪。按照当时日本社会上的惯例:老百姓把部分房屋租给留学生下榻(叫做贷家),于是我住进了名叫吉野的一个日本住友公司的小职员之家。吉野太太对我们非常友好,招呼得十分周到,她叫弟弟们为学生仔、叫我和妹妹为闺女们。这个宛如家人的称呼,使我们丢掉了诸多疑惑和不安。吉野一家人的面目和君临满洲的日本人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住熟了之后,我才明白,日本的媒体宣扬的是用日本的先进技术帮助技术落后的满洲开发资源,以达到两国的共同富裕。没见过殖民者烧杀抢掠真面目的日本老百姓,真诚地相信这个美丽的谎言。因为日本确实资源匮乏,满洲又确实没有先进技术。而且,从明治维新以来,媒体一直着重渲染的是白种人对黄种人的歧视,同是黑头发黄皮肤的日本人和满洲人必须通力合作,改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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