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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连连点头，这些她都不担心的。舒祖康从来不抽烟，家里的白酒，于芬昨天全腌咸鸭蛋、醉鱼了，厨房里只留了点做菜的料酒。因为晨晨的关系，于芬照料病人很有心得。但是为了庆祝舒祖康出院，晚饭，于芬还是准备得很丰富。舒祖康在客厅里晃着，对着桌子中央摆放的苏鱼和糖醋排骨、酱鸭、脆黄鲜嫩的莲藕夹ròu，不住地咽着口水。吃了几天清淡的流汁，他馋坏了。&ldo;这个是给宁致和舒畅的，你的在那边。&rdo;于芬指着搁在桌子另一端的黄芪猪ròu羹、萝卜豆腐汤，瞪了瞪眼。舒祖康不甘心地叹气。舒畅洗了一盘刚上市的大黄桃走进来，见爸爸这样，笑道：&ldo;爸，你平时对别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做了病人，却不配合呢？等你彻底好了，我带你去吃大餐。&rdo;&ldo;那得哪一天呀！&rdo;作为高血压患者，有些食物，是要终生禁口的，舒祖康是医生，当然懂的。&ldo;你越老越象孩子了。老舒，忍着吧，才能陪我久点。你如果放纵自己贪嘴，再犯病，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那时扔下我一个人，你忍心吗？&rdo;舒祖康无奈地作投降状，可怜巴巴地说道：&ldo;于芬，我不吃好了吧！&rdo;于芬这才露出笑容，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ldo;唱唱，你给宁致打个电话，看他有没从公司出来呢！现在晚上凉，菜摆一会就冷了。&rdo;舒畅应了声，拿着手机跑出客厅。院中，葡萄架上又是累累的满架果实，芍药花在晚风里翘首弄姿。宁致从北京回来，没让舒畅去接，他上飞机前，给舒畅打了通电话，说宋思远和他一同过来，另外同行的还有几个银行的人和公司财务总监。他回到滨江后，好像一下子忙了起来，忙得都没空到医院看舒祖康。晚上和舒畅打电话，舒畅听到电话那端一片寂静，敲打键盘的啪哒声特别清晰，宁致嗓子沙哑，语气疲惫，象一直在加班中。他知道舒祖康今天出院，要去医院接，舒畅没肯，只让他晚上过来吃饭。于芬早念叨几天没见到宁致，听说来吃饭，喜坏了，一早就去菜场买了两大袋的菜。&ldo;在哪里？&rdo;电话响了几声，舒畅才听到宁致的声音响了起来。&ldo;呃？舒舒，我在公司。哦，天啦，晚饭，我这就过去。&rdo;宁致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上的资料。舒畅笑笑，&ldo;慢点开车，明天是周六，不着急的，再晚我们都等你。&rdo;&ldo;不，不，我很快就到。&rdo;舒畅慢慢地合上手机，摘了一串葡萄托在掌心观看。葡萄已经熟透，颜色红艳如玛瑙，看着就忍不住直咽口水。她记得工作前，她和晨晨都等不得葡萄熟透，夏夜坐在院中，你一颗我一颗的，就早早把葡萄吃光了，其实一点都不好吃，又酸又硬，可是他们却吃得很香甜。芍药的花看着很丰满、娇丽，味道却不乍的，她和晨晨偷偷尝过。院墙那棵梧桐树很多年了，天气热了后，会开出满树紫色的小碎花，上面还有一个鸟窝，不过，现在是空的，鸟儿不知是不是迷路，找不着家了？如果有一天这里被夷为平地，重新建起一幢幢高层的建筑，她再想起以前的事，连个怀旧的地方也没有了。舒畅抬起头。天空很高，很蓝，一弯秋月斜斜地挂在东方，遥不可及，看得久了，心都凉了。宁致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方一片青黑，看得于芬很是心疼，不住地给他夹菜，催他多吃点。人太疲倦，反到没胃口吃东西，宁致只动了几筷子，就说饱了。&ldo;今天还要不要回公司？&rdo;于芬问。宁致摇头，&ldo;不回了，今晚我陪伯伯下棋、喝茶。&rdo;&ldo;下棋、喝茶，以后哪天都可以。收拾好碗筷，我给你准备衣服，你一会早点洗澡，然后上c黄休息！看你象几天没挨c黄了。唱唱，吃过饭别干坐着，两个人出去走走，方便消化。&rdo;于芬看舒畅对宁致连个喧寒问暖的话都没有，有些急了，这哪象是热恋中的两个人。可能是认识太久的缘故，舒畅确实对宁致产生不出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和他一起，她从来都非常冷静、理智。他们之间除了偶尔牵个手，至今连个像样的吻都没有过，她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汹涌的潮水来得快，也去得快。流水潺潺，有可能才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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