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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恶鹰,向画眉扑去。画眉听得风声不对,急停了啼声,望空逃去。但画眉终不善长飞,未过多时,便被恶鹰追上。画眉见逃生无望,连声悲鸣,似是求救,又似是哀怨世事的难测。
朱玄冲只看得义愤填膺,他也曾被强敌追击,深知其中苦涩艰辛。却听一旁萧龙道:“冲儿哥哥,快帮帮那只小鸟啊!”朱玄冲见恶鹰将画眉赶得离地渐远,情急下折了根树枝,一纵一跃,向那鹰疾刺而去。
那鹰眼见美味在口,却突然冒出个程咬金,大是恼怒,舍了画眉,恶狠狠地向朱玄冲啄来。朱玄冲无心伤它性命,只盼它知难而退。见它铁喙啄来,不忙不急,缓缓使出无方剑法。一人一鸟,竟在空中斗了起来。片片羽毛掉落,那鹰终究是扁毛畜生,见伤不着对手分毫,自己却受了几处伤,也知讨不了偏宜,呀呀怒叫着飞走了。
地上萧谷生看得直发愣,直到恶鹰被赶走,方才兴奋地叫道:“爹,娘,快来看啊,冲儿哥哥能在天上飞啊!”朱玄冲听他这么一番,才猛然发现自己果是站在云端。他跃起空中时,也只是自恃轻身功夫了得,却没想到一跳之后,脚底风声,竟到了半空。
他也是满怀疑问,自己什么时候学了腾云之术,呆立云端,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蓦地,朱玄冲一拍脑袋,叫道:“是的,那不是梦,我已经不是凡人!”按下云头,稳稳地落到满面狐疑的萧龙夫妇身边。萧龙问道:“朱兄弟说不是凡人是什么意思?”朱玄冲道:“我方才才想起,我醒来之前,还有一梦。我虽只睡了十六日,在梦中却过了十六年!”
朱玄冲抱剑下落之时,只见得眼前一片迷茫,看不通透,不知前方是什么。突然间眼前一黑,不知到了什么所在。又过得片刻,便觉自己独自一人立于天地之间,没有花草,也没有声音。他心中害怕,大声呼叫,却只听回音,没人答应。脚下却出现了一条路,朱玄冲无法,只有沿着路走。
走了许久,突遇一青衣道人(其时尚无佛道魔诸多教派之分,书中所言道人、寺庙都指修道之人或是其修行道场:作者注)。朱玄冲上前行礼道:“敢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前方是何所在?”那道人:“你明明立于天地,却还问是什么地方。前方便是前方,怎会是何所在?”
朱玄冲听他说话颠三倒四的,便疑心与自己开玩笑,道:“前辈莫要玩笑,晚辈困在此间,正急得没奈何呢!”道人微微一笑,道:“你怀抱天玄剑,不是来拜师学艺的么?”朱玄冲这才注意到自己怀中果然还抱这那柄黑剑,奇道:“前辈是何人,怎识得此剑?”那道人哈哈笑道:“你既认定这柄剑叫作天玄剑,我便是天玄道人了!我非止知道此剑,我还知道你姓朱,名玄冲,原是西卞国丞相的公子。可惜你父亲生性耿直,为朝政之事丢了性命。你本有一同伴,一同出来寻仙的,后来分散了。你如今遇着真仙,却不认得了!”
朱玄冲心中更怪,看眼前这道人,四十岁年纪,貌如常人,不似梦中所见鹤发童颜的仙人模样,道:“前辈怎生得知的?”天玄道人道:“你若拜我为师,我自教你得知!”朱玄冲福至心灵,对这道人别有一番亲近之情,似乎自己便该当是他徒弟,他也该当是自己师父。只是心中有诸多疑问,是以先且不急拜师,只拿话来问。待那道人说到一切尽是天机时,知道自己既未入门,道人说也白说。二话不说,向道人行师徒之礼,便算是拜了师了。
朱玄冲拜完师后,那天地便填了日月,又有了些树木走兽,便像是平日所见的天地了。继而又有四季星辰,越发有世界的模样。只是此世界中虽有各种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却只有这师父二人。偏生这师父也不常在,整个世界便是朱玄冲一个人的了。
天玄道人先教朱玄冲调息打坐、行功健身之法,学了三年。又教他腾云驾雾轻身之术,又学了一年。又教些腾挪变化之术,学了五年。再学各般法术,花了四年。又有各种行兵布阵之道,又学了三年。
这一日,天玄道人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朱玄冲满想他能再教自己些什么。不料师父却道自己所知已尽数传授,两人机缘已尽,与他就此告别。言罢朱玄冲眼前世界突的消失,又重陷入黑暗中。
朱玄冲醒来之时,梦中所见已不甚清晰。直至方才情急之下,自然地施展出腾云之术,梦中所见才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朱玄冲一番解释,只听得萧龙夫妇目瞪口呆。萧谷生却是在一旁高兴得手舞足蹈,高叫着:“太好了!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出谷了!”
几日后,朱玄冲带着萧谷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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